街上的路人注意到,在灼热的能将人融化的高温下,一个瘦弱单薄的姑娘在马路上哀哀戚戚寻找着什么。头发黏在她的脸上,她抬起头,望着街上忙碌的行人,神色凄然。...
包底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道口子,不要说准考证,里面的东西全都不见了!
绝望在心中肆意蔓延。抱着一丝侥幸的希望,林静姝把包里里外外翻了个遍,却一无所获。
身后响起其他人不满的抱怨:“干嘛呢!别因为你一个人耽误其他人的时间!”
监考官无奈地看向她:“同学,要不你到旁边再找找吧?”
林静姝狼狈地被挤到一边,她顶着烈日,怀抱着渺茫的希望,沿着来时的路一寸一寸的寻找。
结果是徒劳无功。
开考的钟声在身后响起,她抬起身扭头看向学校,茫然又可怜。
这一年的准考证丢失是不可以补办的。
街上的路人注意到,在灼热的能将人融化的高温下,一个瘦弱单薄的姑娘在马路上哀哀戚戚寻找着什么。头发黏在她的脸上,她抬起头,望着街上忙碌的行人,神色凄然。
她就这么寻找回军区大院,结果当然是一无所获。林静姝擦去额头上的汗水,双目无神,耳边却传来一道戏谑的声音,“呦,这不是我们应该坐在考场中的高材生吗?”
林静姝寻找着声音的来源,只看到一旁趾高气昂的魏映红,手里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小刀。
林静姝目眦欲裂,恍惚间想起,早晨魏映红撞她时,是碰了她的包的!
“魏映红,是不是你?你为什么要划我的包?”
魏映红得意地把玩着小刀,眉眼间尽是嘲弄:“我这是在帮你啊,林同志!你想想,你高中毕业都多少年了,万一考不上,多给江政委丢脸那!”
这女人居然有脸说得出口!
林静姝怒火中烧,三步并作两步上前,抡起胳膊往魏映红脸上呼去。
魏映红躲闪不及,一下子被呼倒在地,正当林静姝还想上去补一巴掌时,身后传来怒喝。
“做什么呢!”
林静姝扭过头,就瞧见那辆熟悉的车上下来一个熟悉的身影,直奔魏映红而去。
魏映红依偎在江为民怀里,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。
她紧紧抱住江为民的脖子,瑟瑟发抖:“江政委,我今天是来感谢你的。刚好看到林同志,我就关心问了她两句,谁知道她一见我就给了我一巴掌,我可什么都没做......”
江为民审视的目光投了过来。
林静姝没等她说完,就打断她的话怒斥道:“你撒谎!明明是你个恶毒的女人故意划破我的包!刚刚还——”
“静姝!”
江为民放下魏映红,喝止道:“不要再闹了!现在像个什么样子!映红她一向善良,你什么时候学会污蔑人了!”
熟悉的窒息感再次袭来,望着面前为魏映红撑腰的丈夫,林静姝干涸的眼眶再次涌出泪水。
“所以,你们都是好人,只有我一个坏人,对吗?”林静姝的声音轻轻的,仿佛要被风吹散,“江为民,你知道,我一向最为谨慎,所以,我会无端嫁祸给一个无辜的人吗?”
“是不是只要是她,你都会无条件的维护?”
不是这样的,江为民下意识想反驳,嘴唇翕动,却一个字也没吐出来。
“林同志,别跟江政委生气了,都是我不好。再说了,以后还有机会呢。”
魏映红觉察到江为民情绪的转变,故意可怜巴巴地开口,扯了扯他的衣袖。
“走吧,我送你回去。”江为民回过神,怕两人再起冲突,把魏映红塞到了车里。
魏映红临走前,留下一个胜利的眼神。
仿佛在说,你看,他心里的,从来都不是你。
欲语泪先流。
夜半。
终于处理完所有事情的江为民长舒一口气,有些疲倦的坐在椅子上,又想起白天的林静姝,不放心地赶回了家。
刚打开门,酒气熏天。
明亮刺眼的客厅中,林静姝醉眼朦胧的坐在地上,一口一口往嘴里灌酒,脚边是几个七扭八歪的空酒瓶。
“怎么喝这么多酒?”
江为民大跨步夺过她手里的酒瓶,蹲下身,目光灼灼地看着她。
林静姝从不喝酒,她又是播音员,最看重自己的嗓子,从来不允许自己去碰任何刺激性的物品。
林静姝晕晕乎乎地去抢他手里的酒瓶,嘴里一边嘟嘟囔囔:“你谁啊,管我干嘛!”
江为民知道不该跟一个醉鬼计较,可火气还是“蹭”的一下窜了上来。他按住林静姝的肩膀,一字一句说道:“我是你的丈夫。”
“丈夫啊,”林静姝歪着头,打了个酒嗝儿,“那就离婚呗,离了婚,就不是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