普普通通三个字,却像一记重锤,狠狠砸在林静姝的心上。江为民去世前都还念叨着“映红”,她已经明白的,不是吗?...
普普通通三个字,却像一记重锤,狠狠砸在林静姝的心上。
江为民去世前都还念叨着“映红”,她已经明白的,不是吗?
她只是可怜自己,在上辈子自欺欺人的生活里,原来一切早已有迹可循。
只是亲眼目睹,情绪还是会崩溃。
她像个游灵般,连怎么离开的都不知道,只是漫无目的地在街头飘荡着。
忽然,布告栏中一张高考的报名简章吸引了林静姝的视线,她空洞毫无聚焦的眸中忽然有了光亮。
高考!对!高考!
上辈子她害怕离别,就一直守在江为民身边,根本没有想过去参加高考。可她高中毕业也没有几年,上学时成绩一直都很优异!
知识改变命运,高考,是无数人改变命运的桥梁。
她的眼睛彻底亮了起来,老天让她回来,她一定要珍惜这次机会,活出自己的人生!
对于爱而不得的江为民,她不如选择成全!打开鸟笼,让鸟和笼子都获得自由!
想到这里,林静姝的脚步坚定起来,认真阅读后记下报名需要用的东西,轻快地回到了家。
夜幕降临。
江为民打开后,没有见到像往常一样满桌的饭菜,有些担忧地推开卧室的门,却看到伏案学习的林静姝。
林静姝扭过头看到他,双方都有些惊讶。
“我在那里等了许久,没有等到你,就托人捎我回来了。”林静姝率先打破沉默,目光灼灼地盯着他,心底隐隐约约还是有些期待。
“怪我了,”似是想到什么,江为民踌躇地开口,“那会碰到一个熟人,她找我有点事儿,忘了跟你说了。”
“谁?”谁找你?能重要到让你把自己妻子都忘了?
“魏映红,以前也是大院的,十几年的老邻居了。”江为民的语气云淡风轻,“今天怪我疏忽了,明天请个假,我陪你去医院看看。”
林静姝仿佛没听出他逃避话题的意图,反而追问道:“我听妈说过,你和她是也算是青梅竹马,后来她嫁到南方才断了联系。现在,你还念着她吗?”
“魏映红作为一个女同志,没了丈夫自己带孩子回到娘家生活已经很不容易了;往后不要说这些有的没的,对她名声不好。”江为民有些烦躁的解开扣子,把外套搭在胳膊上。
林静姝攥着笔的手不自觉用力,她有些苦涩地低下头,嘲笑自己何必自取其辱。
“静姝,别瞎想,你才是我的妻子。”江为民注意到她的失落,动了动唇,说出这句后就转身走出了房间。
林静姝没有动,良久,一滴水珠从脸上滑落,重重地砸在书面上,砸出一个小小的水潭。
他还知道自己是他的妻子?哪有妻子和丈夫分房睡的?
第二天清晨,林静姝谢绝了江为民要送自己去医院的请求,再三表示自己没有事情后,正准备上班,却被他叫住了。
“你今天的假我都帮你请了,咱们去看看爸妈吧。”
待林静姝点头应下后,两人便一起去了江父江母家。
刚走到门口,就听到里面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,还有女人斯里歇底的声音。
“江国民!你有良心吗!我伺候了你和儿子大半辈子!那个女的对你嚎两嗓子,落几滴水珠子!你就背着我把咱俩的棺材本都给她了!这日子没法过了!”
“李丽自己一个人带孩子不是不容易吗!你都多大的人了!闹什么闹!再说了,咱家为民还在部队里当政委呢!要让别人知道他自己父亲都作风不正,你还让他怎么在部队干下去!”
印象里的婆婆一直都是个干练温柔的女人,林静姝停下脚步,不知所措地看向身旁顿时板着脸的江为民。
上一世的时候,江为民也总说魏映红不容易,三天两头拿着家里的东西去接济对方,他也不瞒她,她也不过问,只是默默等着他主动给自己一个解释。
江为民掏出钥匙打开了门。
触目是一片狼藉。以往柜子上摆着的所有照片都被散落在地,玻璃摔得到处都是。
江母瘫在地上泪流满面,被划伤的手还在流着鲜血;江父皱着眉头坐在沙发上,一声不吭地抽着闷烟。
江为民的眉头拧成一个“川”字。
林静姝见状,赶忙进屋翻找药箱,一边给江母包扎一边劝慰着江母:“妈,疼不疼,您干嘛拿自己撒气呢……”
话还没说完,江父见到儿子来了,就高声叫道:“为民,你来评评理!你看看你妈有半点讲理的地方没!自私自利,一点也没有人情味!”
江母又哭了:“是,我自私自利,我自私到接受不了自己的丈夫拿自己的钱去给别的女人!你要放不下那娘俩,你去跟她们过啊!”
眼看两人又要吵起来,林静姝正准备劝阻,江为民突然开口道:“那不过了。爸、妈,你们离婚吧。”
三人都呆呆地看着他。
江为民紧锁着眉头,不耐烦地又重复了一遍:“都没感情了,拖着也没意思。爸,妈,你们离了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