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那么一瞬间,阮岑初产生了一种错觉,他是上苍派来拯救她的。 因为生人的到来,阮岑初没有再继续挨打。 回到家里,她顶着身体上的疼痛和不适去做饭,偷偷透过厨房的窗口瞧着那两张生面孔。...
有那么一瞬间,阮岑初产生了一种错觉,他是上苍派来拯救她的。
因为生人的到来,阮岑初没有再继续挨打。
回到家里,她顶着身体上的疼痛和不适去做饭,偷偷透过厨房的窗口瞧着那两张生面孔。
之前在河边跟李芳搭话的是年纪稍长的中年男人,此刻正在跟阮家人交涉。
而少年,始终安静的立在枯黄的葡萄架下,对周遭的一切毫不避讳的露出嫌弃之色。
阮岑初听见他们在商量带她走的事,似乎跟她生母有关。
果然,他们是来拯救她的!
她脑海中并没有关于母亲的记忆,从小到大听得最多的便是村里人对她母亲恶意的评价。
所有人都说,她母亲是妖精,抛夫弃女跟男人跑了。
她不信,她觉得一定是因为父亲酗酒,喜打人,母亲是被打跑的,她亦是在父亲的拳脚下长大。
母亲离开时,她才刚满月。
如今,她终于可以见到心心念念的母亲了么?
一想到可以脱离火坑迎来新的生活,她不禁觉得心头多了几分热烈。 叔叔和婶婶作出一脸不舍的模样,跟中年男人讨价还价。
他们满脸真挚,说着阮岑初的父亲死去的这四年,他们是如何含辛茹苦的抚养着这个侄女。
言下之意,是想索要些钱财。
阮岑初偷偷瞧向少年时,分明捕捉到他脸上掠过了一抹讥讽。
一番周旋之下,似乎价格已经谈妥了。
李芳第一次对阮岑初笑脸相迎,将灰头土脸的她从厨房叫出来:“来来来,初初,你妈在城里发达了,他们是来接你的,你可以过好日子去了。”
阮岑初有些不敢置信,看向中年男人,是个求证的意思。
她真的可以去到母亲身边了吗?
中年男人微微点了下头。
阮岑初苍白的小脸上立刻露出明媚的笑容,眼里却有泪花在闪烁。
这一刻,阮岑初觉得,身上的疼痛似乎消失了。
她没看见,中年男人在微微的错愕后,眼底迅速掠过了一抹不忍。
李芳连行李都没让阮岑初收拾,迫不及待的拿着钱推她出门:“那些破烂衣服不要了,去城里你妈会给你买新的。”
甩掉拖油瓶还能拿到一笔钱这样的好事,就跟天上掉馅饼似的,她唯恐他们反悔。
中年男人恭敬的打开后座车门,少年当先坐了进去。
阮岑初立在车前,局促的揪着洗得发白的衣摆,脸色胀红。
“怎么了?”
面对中年男人的询问,阮岑初只是将头埋低,不好意思言语。
她下面在流血,裤子脏了,怕弄脏这辆看起来就很贵的车……
少年眉头微微拧起,有些许不耐烦:“说话!”
阮岑初咬咬唇瓣,委屈低语:“裤子……脏。”
中年男人朝她身后瞧了一眼,尴尬的咳了两声:“少爷……那个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