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却没有流露出任何生气的表情,微笑着接过包背在身上。来到咖啡店,趁蓝絮点单,我假装四处打量,悄悄地溜去了厕所。然后从包里掏出假发和衬衫,迅速地变装成一个陌生的样子。再次走出厕所,远远地看到蓝絮正举着两杯冰美式茫然地左顾右盼。我低下帽檐,尽量镇定自若地朝机场门口走去。却在离门口还有不到 100 米的时候,被一只莹白如玉的手臂拦下。「这么急着去哪儿?」...
「是谁把你搞成这个样子的?」
「是姐姐和妈妈。」她迟疑着小声地嗫嚅。
怕爸爸不信,还主动地卷起裤脚,露出自己膝盖内侧的伤痕。
「她们说我不听话,用戒尺打我的腿,还把我推到湖里想淹死我!」
「这……」爸爸为难地皱起眉头。
「没想到,爸爸也不相信我。没事,是小絮命苦,姐姐跟妈妈想怎么折腾我,随她们去吧!」
蓝絮哭得鼻子通红,颇有点楚楚动人的味道。
她不知道,妈妈刚才已经回家了,现在正站在她身后。
和我一起静静地欣赏她的表演。
「老婆,你回来啦!」
爸爸看到站在门口的妈妈,谄媚地下床帮她捏背拎包:「辛苦一天了,累不累?」
「还好,不累。」妈妈柔声地拍了拍爸爸的手,然后转头盯着惊慌失措的蓝絮,露出个玩味的笑容。
「小絮,你怎么还不去换件干衣服,不冷吗?」
「我,我这就去。」
蓝絮小声地应着,低头想溜出房间。
「等等!」
妈妈突然出声叫住了她。
蓝絮的背影瞬间僵直。
「小絮,为了给姐姐庆生,下个月我们全家去冰岛旅游看极光,你要收拾好行李哦。」
妈妈和蔼地笑着,仿佛刚刚养女勾引自己老公的那一幕,根本没有发生过。
蓝絮松了一口气,大概以为妈妈是个好应付的傻子,也笑了。
「好的妈妈!」
经过我的时候,还挑衅地故意撞了下我的肩膀。
「姐姐,晚安哦。」
一个月后的首都机场。
蓝絮戴着七万块的大牌墨镜,拖着日默瓦钻石行李箱,蹬着羊皮小高跟,活脱脱一个娇生惯养的富家小姐。
她适应得很快。
谁都想不到短短几十天之前,她还是个捡别人破衣服穿的孤儿。
「爸爸,我要去买杯 Coffee,你喝什么呢?」
蓝絮亲热地揽着爸爸的胳膊,跟往常一样无视着我和妈妈的存在。
「我就不喝了。机场人多容易迷路,让你姐姐陪你去吧。」
说着,爸爸就用目光示意我跟着蓝絮。
蓝絮不情愿地嘟着嘴,自然地把肩上挎的包包丢给了我。
好像我是她的女佣一样。
我却没有流露出任何生气的表情,微笑着接过包背在身上。
来到咖啡店,趁蓝絮点单,我假装四处打量,悄悄地溜去了厕所。
然后从包里掏出假发和衬衫,迅速地变装成一个陌生的样子。
再次走出厕所,远远地看到蓝絮正举着两杯冰美式茫然地左顾右盼。
我低下帽檐,尽量镇定自若地朝机场门口走去。
却在离门口还有不到 100 米的时候,被一只莹白如玉的手臂拦下。
「这么急着去哪儿?」
妈妈的嗓音甜美如天籁。
但在此时的我听来,却像恐怖的恶魔低语。
她含着笑意揭下我的帽子:「还换了衣服,戴了假发?看来我们调皮的阿梨,是想来一场久违的捉迷藏喽?」
「不,不是的……」我齿关打战,「咯咯」作响。
妈妈猛然揪过我的头发,凑在我的耳边,冰冷地一字一顿:
「看来你有福不享,倒是怀念起在屠宰铺的日子了?」
听到「屠宰铺」这几个字,我终于被勾起了残酷的回忆,忍不住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。
她们不是我真正的爸妈。
我的亲生父母,都死在了缅北的人肉屠宰铺里。
三年前,爸爸刚入职的公司组织了公费旅游,是去美丽的曼谷。
我们一家开开心心地收拾行囊,想把这次旅行当作爸妈的 20 周年纪念。
直到下了飞机坐上大巴,我们都没意识到这是趟有去无回的暗黑之旅。
我们跟所有受骗的公司员工,被统一地拉到了缅北的 KK 园区。
妈妈被送去「猪仔繁衍场」,给有钱人做代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