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家里折磨我的人也终于少了一个。许安新在葬礼上哭得死去活来,而我从头到尾只是面无表情地旁观着周遭的一切。「姐,以后我再也见不到奶奶了。」许安新哭着坐到我身边寻求安慰,他居然错误地认为我会和他共情。我冷冷地扔下一句:「关我屁事!」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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初中三年,我的成绩一直名列前茅,许安新虽然不如我,但也一直稳定保持着中等偏上的成绩。
初二那年家里发生了一件让我高兴的事,奶奶去世了。
那个在我一出生就想要把我扔到海里的恶毒老太太终于死了。
这个家里折磨我的人也终于少了一个。
许安新在葬礼上哭得死去活来,而我从头到尾只是面无表情地旁观着周遭的一切。
「姐,以后我再也见不到奶奶了。」
许安新哭着坐到我身边寻求安慰,他居然错误地认为我会和他共情。
我冷冷地扔下一句:「关我屁事!」
他惊愕地抬头,正对上我恨恨的眼神,神情晦暗地低下了头。
大概是他回想起了那个对他慈眉善目的老太太,是如何用天底下最恶毒不堪的话语来诅咒我这个「丧门星」的。
7.
初三分班考试,我靠着年级第一的成绩顺利进入了重点班。
办公室里,班主任坐在椅子上,看着我的试卷满意地点点头。
再抬头时,我和她四目相对,我能看到她眼中不加掩饰的遗憾。
「可惜了……」
她又看了一眼手里的试卷:「许安宁,你要是个男孩就好了。」
那一刻,我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冻住了。
一个老师,一个人民教师,一个浇灌未来花朵的园丁,居然也和我的父母一样,被这种顽固而狭隘的思想左右着。
看着她的脸,我仿佛看到了我爸和我妈,仿佛看到了去世的奶奶,仿佛看到了村里那些生了儿子以后耀武扬威的女人们。
老师后面具体说了什么我全都听不见了,我只是不断地在心里告诉自己:
「一定要走出去,再也不要回来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