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也没想到,我竟然真的怀孕了。吃了那么多的药,我以为我的身体应该不能再生儿育女了。[幸而我们先动了手,要不然等她显了怀,我就没办法装作是她了。]宋如初庆幸着。阿娘点了点头:[今日见君上对你也是极好,你也要快点把握住机会,等有了孩子,就算君上瞧出什么,看在孩子份上也就过去了。]...
我也没想到,我竟然真的怀孕了。
吃了那么多的药,我以为我的身体应该不能再生儿育女了。
[幸而我们先动了手,要不然等她显了怀,我就没办法装作是她了。]宋如初庆幸着。
阿娘点了点头:[今日见君上对你也是极好,你也要快点把握住机会,等有了孩子,就算君上瞧出什么,看在孩子份上也就过去了。]
叶儿也说:[奴婢也找人重金向那御医问过了,御医说君上只是问小姐你身体如何,并无其他。]
宋如初有些不高兴:[那他也不是关心我,是关心灾星。]
阿娘安慰她:[如初,阿梨已经死了,以后君上便是你一人的了,你看今日君上还为你簪花,以后会恩爱到老,白子千孙的。]
宋如初这才有些笑容:[娘,女儿现在觉得好幸福。]
阿娘笑看着她:[我的乖女幸福就好。]
我没有再看下去,我飘了出去。
可我又能去哪里。
活着的时候啊,回不去的母族,融不进的夫家。
死后,竟也不得解脱。
晚上,宋如初如昨夜一般等着裴稷。
裴稷却还在风阁喝酒。
若是放以前,我会松一口气,他饮他的,饮的醉了才好,我便能睡个好觉。
如今却觉得奇怪,他明明白日里还给宋如初簪了花,为何夜里却不来了。
我飘去风阁,他正坐在那里,执着杯却未饮,同他一起的还有家臣周放。
周放说今天裴稷去了宋家,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上演夫妻和睦,朝中必定认为裴宋两家是一体,如此一来宋家就被裴家的敌对者孤立,也形成不了什么威胁了。
原来这才是裴稷去宋家的原因,我还以为是他瞧出了宋如初什么端倪。
是我想多了。
周放还在说着朝中事,裴稷却有些心不在焉。
周放也瞧出来了:[主君有心事?]
裴稷道:[前几日本王做了一个梦,梦见女君和一小小孩童站在河对岸,对岸一片梨花开的极好,本王叫她,她却不理会。]
周放笑道:[想来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,主君想真正有个家了。]
裴稷却摇了摇头:[本王父母家人离世那天,本王也梦见他们站在河对岸,怎么叫他们也听不见。]
周放忙宽慰:[主君莫伤心多虑,况且女君此刻正好端端的在府中,只是一个梦罢了。]
裴稷饮了一口酒:[或许只是梦吧。]
沉默了一会儿后他又道:[你派人去盯着宋家,她回去了几日便身体无碍实在不寻常,今日宋家又似乎在隐瞒什么。]
周放走后,我在裴稷对面坐下,静静地看着他。
若不是我现在是魂魄,我是断不敢这样瞧着他的。
他刚才说梦见我和一小小孩童站在梨花树下,是否我和孩子死的时候,他是有感应的。
他……也在意过我么?
夜风缓缓吹来,有虫在欢快的叫,月影横斜,裴稷饮下杯中酒,我没有影子。
良久之后,他终于起身向宋如初的院子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