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晚黎面无表情的低头扣了扣指甲:“不怎么样,好狗不挡道。”以前她低头,是因为乔欣的亲戚是学校领导,她怕自己毕不了业,所以每次被欺凌,都忍气吞声。...
池晚黎面无表情的低头扣了扣指甲:“不怎么样,好狗不挡道。”
以前她低头,是因为乔欣的亲戚是学校领导,她怕自己毕不了业,所以每次被欺凌,都忍气吞声。
现在,乔欣拿捏不了她,乔家的实力,还不够让她在京市活不下去。
乔欣气得瞪大眼睛:“你敢骂我!池晚黎,你别不识好歹!”
嫌弃这动静声音太尖锐,池晚黎掏掏耳朵,直接撞开乔欣继续往前走。
乔欣受不了,在身后叫嚣:“你应该都不知道吧?你和你男朋友分手后,他求着让我给你带话呢!”
池晚黎脚步顿住,转过身死死盯着乔欣:“你说什么?”
乔欣见拿捏住她了,得意的把当年的事说了出来:“你和他分手后,他让我帮忙联系你,告诉你,他在老地方等你,求你见他最后一面。我当然不会告诉你咯~毕竟,我们可不是什么真朋友呢,谁要跟你这种人做朋友?你给我提鞋都不配。”
池晚黎浑身的血液都开始逆流一般,将手里的简历攥成了一团。
那天晚上在酒店,季庚礼说:我想过问个明白的,也想过你或许有什么不能说的苦衷,可到最后你也没去见我……
虽然当时季庚礼没有跟她说清楚是怎么回事,现在,答案显而易见。
她扬起手,朝着乔欣挥去,这一巴掌,包含了以往所有的怨气,丝毫不留余力。
乔欣被打得整个人转了两圈,才跌跌撞撞摔倒在地,脸上肉眼可见的迅速浮肿了一片。
她一脸震惊,难以置信曾经的软包子会突然变成硬茬子,足足过了十秒,才尖叫出来:“池晚黎!你个贱人!竟然敢打我!”
池晚黎第一次用俯视的姿态看乔欣:“这是你应得的。”
乔欣从地上爬起来,嚎叫着要跟她拼命。
可是娇滴滴的大小姐,哪里是做惯了苦活累活的人的对手?
多年的积劳让池晚黎身上没攒下多少肉,但在女人中来说,力气不算小,反手把乔欣推进了旁边的厕所隔间。
那个高贵的大小姐,扑在了马桶上,高跟鞋掉了一只,滑稽无比。
乔欣已经要被气疯了,她扶着马桶颤颤巍巍爬起来,不敢再轻易动手,继续攻心:“那样的男人,迟早不是你的,分手是笃定的!你也配吗?啊?他那样的姿色,随便找个富婆,都能一辈子衣食无忧,凭什么要跟你这样的贱人搅和在一起啊?”
池晚黎拳头捏得咯咯作响。
乔欣又怂,嘴巴又不肯闭上,一边悄悄的摸手机准备打电话求救,一边继续道:“他也是心高气傲,你们分了后我跟他示好,他竟然鸟都不鸟我,没几天就消失了。我几乎翻遍了整个京市,都没找到他。我还想着,他要是实在不屈服,我就让他一辈子都翻不了身……”
剩下的话乔欣没说完,因为池晚黎把她的头摁进了马桶里,同时也摁了冲水按钮,打算给她洗洗嘴。
乔欣挣扎着,不敢再张嘴骂,因为一张嘴,马桶里的脏东西就会灌进她嘴里。
她摸索着要用手机打电话出去,池晚黎早就注意到了,提醒道:“打吧,叫他们都来看看,你乔大小姐,是怎么喝马桶水的。”
对乔欣这样的人来说,脸面比命都重要,要是传出去,她基本就没脸见人了。
她放弃了求救,‘嗯嗯’的用鼻音硬挤出‘我错了’的声调。
池晚黎放开她,看着她狼狈的喘气,心里有说不出的痛快,仿佛憋在心里多年的气,都呼出来了,浑身舒畅。
乔欣再也跋扈不起来,看她的眼神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:“你……你疯了吗?”
“是,我是疯了。你出身好,什么都不缺,我恰恰相反,烂命一条。乔欣,不信就试试吧,再惹我,我会带着你一起下地狱的。”
说这些话的时候,池晚黎表情平静得可怕。
她第一次知道,原来愤怒的终点,是看似平静,实则每一滴血液都在沸腾。
乔欣早就没勇气跟她硬刚了,刚才喝进去的马桶水让她恶心到不停干呕:“我……我认栽呕……我们扯平了呕……”
扯平?怎么能扯平?
池晚黎在大学时期被欺负了近四年,那是一巴掌,喝几口马桶水就能扯平的吗?
最让她不能原谅的是,乔欣欺骗了季庚礼。
有那么一刻,她是真的想杀了乔欣的。
可她不能。
从公司出来,她觉得身体冷得厉害,明明才入秋,她却打着哆嗦。
她找了家奶茶店,点了杯最便宜的柠檬茶,刻意要的热的,捂着暖手。
等恢复些许,才捧起手机给季庚礼发消息:
?是乔欣骗了你,她没有把话带到,我不知道分手后你还找过我。】
季庚礼过了十几分钟才回复:
?别因为这种无聊的事打扰我。】
池晚黎看着屏幕上冰冷的字眼,怔了许久。
这是……无聊的事?
是啊,他早就无所谓了,她怎么还傻到一股脑的冲动去跟他解释?
他只会认为她在找借口、撒谎。
显得她的认真像个笑话。
他们之间的人生轨迹,只是短暂的相交过,仅此而已。
原来热的柠檬茶,不止酸,还是苦的。
池晚黎本以为季庚礼足够恶心她,不会再找她麻烦,这辈子都不会再见。
她想着,就这样也行。
没料到,半个月后,两人会再次相遇。
这次的碰面,跟之前一样的不体面。
季庚礼在商K会所跟人谈生意,少不了年轻漂亮的小姑娘作陪,而池晚黎,正是‘公主’中的一员。
从踏进包厢的那一刻开始,她就感受到了一束锐利的目光。
领班交代过不能随便看,来这里的人都是非富即贵,所以一开始她并没有急着去探寻那道目光的来源。
直到季庚礼的声音响起:“九号留下。”
九,是她在这里的编号。
这一刻,她呼吸停滞,脑子陷入了宕机状态,也忘了领班交代的不能随便乱看。
季庚礼以上位者的姿态,坐在C位,身上的西装衬衫白得纤尘不染,黑色西裤包裹着的腿修长,是即便坐着,也能一眼看出的优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