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桑啊,嫂子家中事务繁多,真是一刻也脱不开身。等你生产了,我定会去医院探望你。有景淮陪着你,我很安心。”就是因为有霍景淮我才不安心啊!...
“我提前去过医院了,对那里的状况熟悉得很。再者我一个大男人,定能照料好自己的妻子孩子。嫂子放心便是。”
方嫂子连连颔首,显然已被说服。
我放下一半的心再度高高悬起。
我在痛楚的驱使下去够方嫂子的手,可怜兮兮地道。
“嫂子,我又痛又怕,烦请您陪我去医院好不好?”
我反复诉说着自己的恐惧。
可憎霍景淮的盘算无人知晓,即便我此刻道出也无人会信。
毕竟一个常人怎会瞒着妻子将孩子送予他人?
受此思维影响,上辈子我对孩子的“夭折”深信不疑。
若不是碰巧瞧见那张汇款单。
我永远都不会知晓原来我的丈夫如此大义为公、光芒万丈。
竟然舍得将自己的孩子送与他人!
我痛得大汗淋漓,唇色惨白,模样甚是可怜。
方嫂子面露不忍,欲要松口应下。
“行,那我就……”
哇哇哇……
方嫂子家传来孩童嘹亮的哭声。
一个七八岁的男孩跑出来喊人。
“妈妈,弟弟拉了满裤兜,把床上弄得哪儿都是,臭死啦!”
方嫂子面色骤变,心里的天平瞬间倾斜。
她略带歉意地笑笑。
“小桑啊,嫂子家中事务繁多,真是一刻也脱不开身。等你生产了,我定会去医院探望你。有景淮陪着你,我很安心。”
就是因为有霍景淮我才不安心啊!
孩子的哭声愈发响亮。
方嫂子赶忙转身去哄孩子了。
霍景淮小心翼翼地将我往上托了托,仍是那副“一切尽在掌控”的神情。
“别怕,有我在。”
我痛得不想言语,在霍景淮怀中狠狠地翻了个白眼。
双手环住他的脖颈,狠狠咬在他颈侧的软肉上。
“嘶……”
我听见他倒吸一口凉气,顿觉十分畅快。
这孩子也有他的份儿,凭何只有我一人痛楚?
稍稍出了一口恶气,心却不住地下沉。
那种明知前路凶险却无法躲避的绝望感快要将我吞噬。
但我不能认命。
上天让我重活一回,绝非让我重蹈上辈子的覆辙!
我松开霍景淮的脖颈,靠在他的肩膀上积攒力气。
拉人失败,医院是我最后的契机了。
一路下楼穿过家属院,大门前早停着一辆车在等我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