湖面如镜,可至天地间任何一处;亦可映万物前尘,往事种种。“乔深,20岁,家住容城胡桃里。”江琦玉点了点湖面,湖面幻化出乔深的今生。乔深的前半生平平无奇,富家小姐的挥霍人生。...
脸色不太好的江琦玉从病房里出来,被同样脸色不太好的乔家人围住,乌泱泱一群人眨巴眨巴眼睛期盼地望向江琦玉:“江大师,怎么样?”
江琦玉故作沉稳:“此妖孽法力深厚,今日侥幸逃脱,给我几日时间,我必将它捉拿。”
......
殡葬店的储物间里,江琦玉指挥着小纸人在一堆箱子中翻找,待它们“嘿咻嘿咻”翻出一面镜子后,立马惊喜地抱了起来,擦去上面的灰尘,狠狠在上面亲了一口。
“小心肝,我想死你了。”
镜面灰扑扑的,没有任何动静。
“小心肝,这回我真知道错了~”
镜面依旧平静的像一潭死水。
江琦玉收起脸上的笑容,把镜子放在地上,一脚踩了上去——
镜子立马滚到一边,立起来,镜面上浮现了几个字“哎呀,宝贝,你来啦~人家刚睡醒~”
江琦玉笑眯眯拍了拍镜子,俯身走了进去。
镜中自有乾坤。
四面环山,山围一湖。
湖面如镜,可至天地间任何一处;亦可映万物前尘,往事种种。
“乔深,20岁,家住容城胡桃里。”江琦玉点了点湖面,湖面幻化出乔深的今生。
乔深的前半生平平无奇,富家小姐的挥霍人生。
直到上大学的时候,小姑娘交了个男朋友。
小姑娘的男朋友是学生会会长,人帅体贴嘴还甜,只可惜是个海王。明面上对乔深深情款款,背地里和乔深同寝另一个姑娘范知今打得火热。
乔深无意间见到两人暧昧,怒气冲冲要找两人算账,结果在渣男的哄骗下,乔深坚信是范知今勾搭了自己男朋友,把矛头都对准了范知今。
乔深是乔家大小姐,肤白貌美,自出生以来顺风顺水,从来都是众星捧月般的存在;而范知今呢,是山区里飞出的金凤凰,除了昳丽的容貌没有能让人注意到的地方,打扮土气,平时走路都低着头。
乔大小姐怎么能容忍这样一个人抢了自己的东西呢?
无需过多暗示,一场长期的霸凌由此开始。
同寝室的其他舍友孤立范知今,往范知今床上倒垃圾、座椅藏针、水杯里放虫子......乔深的其他追求者也捉弄范知今,给她锁教室里,往她身上泼脏水,在校园论坛上造黄瑶.....
范知今多次反抗,并向乔深表示自己真不是第三者无果,反而迎来了变本加厉的霸凌。
在乔深出手把有关范知今的黄谣删了后,范知今又找上乔深求和,并表示自己早就不和渣男联系了,她也希望乔深不要被骗。
谁知乔深只是不屑地望着她:“我只是觉得女孩子不应该被造谣;至于你,只让我觉得恶心。”说罢,拿起包包,潇洒地转身离去。
在长期的精神压力下,本就自卑怕事的范知今彻底崩溃了,行为举止出现了异常。
一天她的父母来到了学校,沧桑的老人对见到的所有人都点头哈腰,又感谢同寝室的她们照顾了自己女儿,在把所有东西都收拾好后,带着范知今离开了。
范知今退学了,她这个人连同不堪的回忆一起被人们遗忘了。
这是疫情解封后的第一个暑假,乔深连同舍友打算带着自己的男友一起组织一场旅行。冥冥之中有什么指引,他们来到了黔州,那是范知今的老家。
他们最后失联的荒山,是范知今去世的地方。
范知今去世了。她那老实巴交的父母当了一辈子农民,对自己孩子的病情束手无策,只得把孩子带回了家,想着等孩子自己想开就好了。
范知今想开了吗?没人知道。也没人知道她怎么进了山,又在山洞里失足,溺毙而亡于山洞中的暗河,尸体在暗河里泡了三天,打捞上来时只剩腐败发臭、开膛破肚的身躯。
乔深他们误打误撞进了来到了这座山,在没开发过的森林里美美地自拍,并配文发朋友圈:
“很清新,感觉整个人都被治愈了。希望余生也可以成为治愈别人的人。”
发完朋友圈后山里无端下了大雨,几个没生存经验的孩子来不及下山,匆忙找地方避雨,一头扎进了范知今当时死亡的山洞。
天完全黑了,雨停了,没有月亮,黑气在山间萦绕,外面传来呜呜的声音。
男友安慰乔深后拿起手电筒出去查看,却在出去后一照,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。
一夕之间,荒山变“荒山”,草木枯败,枝头挂着一具具干尸,无风自动间,发出“呜呜”的声音。
一个白影一闪而过,一条人面蛇身的白色巨蟒,在众人的尖叫中,一口咬掉乔深男友的脑袋。
手电筒咕噜噜掉在地上,在一片尖叫中,血柱喷涌而出。
“江老板!”熟悉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不合时宜,江琦玉停止了观看,出了镜子,走到大厅后顺手抽出一本书,递到乔景面前。
“我知道你想问什么,你先看看这个。”江琦玉抬抬下巴,示意他翻开那本《九州志怪传》。
那是本有些年头的古书,上面的字迹已经泛黄。乔深接过来,刚把书平摊到柜台上,就见书无风自动,翻到这样一页。
晋太元中,黔地都督葬女孙珩,半池人口为之殉葬,吊于陇山。
江琦玉咂么咂么嘴:“你妹妹他们把孙珩唤醒了。”
“啊?”乔景不解,一双狗狗眼呆滞。
江琦玉扯扯嘴角,换了个通俗易懂的说法:“他们把妖怪封印解开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