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朕说了,你不必慌张。”德景帝见不得眼前人,慌如雀鸟,她该如艳桃,明媚从容,所以他下意识就说,“你若愿意,可随朕回京,朕封你可封你为后。”...
怀胎将近四个月的梅千宁,腹部已经隆起。
但她此刻穿的是齐胸襦裙,不显腰身,穿梭在夜市里,依然宛若少女。
“小姐,快看那边!”
随行的小软也是个爱玩的,已经在提醒梅千宁,前头有热闹看。
但陈春担心,人多会挤到了小姐,“不可太过靠前,这附近有个茶楼,我们不妨上二楼去看?”
“好。”梅千宁虽然有点遗憾,但还是同意了。
于是陈春很快在茶楼包好邻街雅间,让梅千宁能俯瞰到,那帮江湖人士正在表演的胸口碎大石!
“还真有啊!”梅千宁以为,胸口碎大石的把戏,只有电视剧才有,没想到穿书后,还真看到了。
至于沉浸式看表演的小软,这会已经在激动喝彩了,“哇!哇!好厉害!好厉害!小姐快看!”
“看着呢。”梅千宁笑应道,只是她这话才说完,人就绷住了。
陈春顿有所察的,朝着她视线所在处望去,却没发现什么?
“陈春!”梅千宁唤道。
“在!”陈春立即上前,“小姐发现什么了?”
“我方才,好像看到了陛下。”这最后的两个字,梅千宁是用口型说的,生怕隔墙有耳。
陈春马上意会,“属下立即安排人去看看!您千万别离开。”
“好,你快去,我会小心。”梅千宁说完就喝了口清茶,压压惊。
她怎么都没想到,夜堇宸没来庆州,皇帝却来了!
这可真是……
下意识担心起来的梅千宁,抚摸着清晰隆起的腹部。
她很清楚,夜堇宸的孩子,梅相的外孙,若是被皇帝察觉,绝对会被除掉。
“该死!”
梅千宁暗骂了一句。
她还明白,按照原书剧情的发展——
梅千宁怀上的头胎,注定是要掉的!
所以接下来的剧情推力,也会千方百计的,让她没了这个孩子。
“可惜小花没来……”
梅千宁现在就想给自己易容!也是她大意了,以为夜堇宸不会来,就想着清清爽爽逛个夜市。
小花说的没错,易容那些个东西闷在脸上,时间久了,还挺难受。再加上担心那些易容药物,会影响胎儿发育,她也想少用点。
谁曾想……
竟会遇到皇帝!?
不过,向来很怂的小软,这会倒是很淡定,“小姐您别慌,陈管事很快就会回来,没事的。”
“嗯。”梅千宁只能这么期待了。
小软就翻了一下袖兜,取出一张薄薄的东西?
“小花姐姐虽然没来,不过她给了婢子这个!”
一边说,一边将手上东西泡入水盆的小软,还笑道:“得亏净手的水还没拿走,您别嫌弃。”
“不嫌弃!”梅千宁松了一口气,“小花还有做这个的手艺?”
“对呀!不过这个没有她亲自在您脸上动手牢靠,不服帖,还更闷,一个时辰就没用了,所以没跟您提。”小软说着,就把泡软的面具举起来,往梅千宁脸上贴。
可也就在此时——
“叩叩。”
雅间的房门被敲响了。
主仆二人对视了一眼!都没去开门。
门外就响起了,梅千宁并不陌生的声音,“梅小姐。”
梅千宁头疼扶额,只觉得真是怕什么来什么,当即喊道:“您等会!”
“……,好”
沉默了一会的大夜皇帝,挥退了要暴力开门的属下,耐心的等着。
又过了好一阵子,门才被打开,脸有些湿漉漉的梅千宁,出现在了门前,“三、三爷?”
大夜皇帝排行老三,虽不是先帝的长子,但是嫡子,大夜的祖制是立嫡立长,也就是说有嫡立嫡,无嫡才立长。
所以当今这位德景帝,是名正言顺继承的皇位,但先帝却把代表兵权的兵符,早早给了夜堇宸。
如今,他看着眼前这位九弟前妻,眸光复杂,“相府里的你,果然不是你。”
梅千宁立即跪了下去,“民女拜见九爷。”
“起来吧。”德景帝扶起眼前人儿,目光则看向了,随跪在她身后的婢女。
而被扶着的梅千宁就忙说道,“您久等了,您、您请进,请进……”
“你不必紧张,我不会对你如何。”德景帝刚走进雅间,就看到了桌面上的一张“皮子”。
梅千宁马上就说,“小软,还不快把东西收起来!”
“是!”慌张出手的小软,声调都有些颤。
德景帝却先一步的,取走了桌上的东西,还将之展开了。
“呵。”梅千宁尴尬的笑了笑,“人在江湖走,总得有些准备,方才让您久等,就是在取下它,刚贴上去,取下来有点难。”
“为何要取下?”德景帝问道。
“怕欺君。”梅千宁小声应道。
德景帝嗤笑了一声,“说得仿佛你用假身留京,便不是欺君?”
“噗通!”梅千宁再次跪地,“是民女的错!还请三爷恕罪。”
“行了,起来吧,别动不动就跪。”德景帝说罢,就挥退了下人。
小软还担心的不想走,就被梅千宁瞪了一眼!
德景帝看在眼里,倒是笑了,“你这婢子,倒是忠心。”
“那是傻,呵呵……”梅千宁僵硬表示。
“说吧,为何在庆州,不去你爹哪儿?”德景帝开门见山的问。
梅千宁就挠了挠额头,尴尬应道:“民女就是想四处走走,听闻庆州夜市繁华,所以过来玩玩。”
“倒是你的性格。”德景帝轻笑了笑,又想起初见这位梅小姐时,她是那么的恣意,仿佛开在三月里的桃花,张扬明媚。
那时,他就在想,要将这位鲜明的小娘子,纳入后宫,封她为贵妃!若是她的出身好,皇后也可。
结果,他却亲手把她送给了九弟,什么都得到了最好的九弟,连他看上的小娘子,也得到了。
念及于此,德景帝又问:“为何离京?可是九弟威胁你,抑或你爹?”
这等毫不遮掩兄弟不睦的问话,可把梅千宁问慌了,“没、没有。”
“朕说了,你不必慌张。”德景帝见不得眼前人,慌如雀鸟,她该如艳桃,明媚从容,所以他下意识就说,“你若愿意,可随朕回京,朕封你可封你为后。”
“啊?”梅千宁傻眼了!显然万万没想到。
而脱口说出的德景帝,却坚定下来,“你可愿意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