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初立即将手松开,一边想要拿东西将他上面渗出来的血擦掉,但下一刻,容砚却突然抓住了她的手,贴在了他的胸口上。...
宁初被吓了一跳,整个人也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些。
床边的人并没有任何的反应,只看着她不动。
然后,宁初也闻见了他身上浓重的酒味。
顿了顿后,她终于主动开口,“你……喝酒了吗?”
她的声音嘶哑干涩,手指在动了动后,到底还是没有勇气去握他的手,只看着他。
容砚没有回答。
但这样的沉默更让宁初觉得窒息,她慢慢咬紧了牙齿,深吸口气,“我去给你泡杯蜂蜜水。”
话说完,她尝试着往床那侧移动。
让她意外的是,容砚竟然也没有拦着她。
宁初光着脚下床,转头看了看他后,往厨房的方向走。
卧室里始终没有什么动静,容砚的情绪平静的不像话。
这个时候,宁初宁愿他抓着自己质问,甚至是掐着自己的脖子,不管怎么说,总算是一个爆发的表现。
但偏偏他什么都没有做。
这样的平静就好像在宁初的脖颈上架了一把摇摇欲坠的刀。
——死不可怕,等死才可怕。
想到这里,宁初端着水杯的手忍不住一颤,滚烫的热水浇在她的手背上,但她就好像感觉不到一样,随意擦了擦后,回到了房间中。
容砚已经坐在了床上,背对着她。
她将水杯递给他,“给你。”
容砚垂眸看了一眼,依旧没动。
宁初鼓足勇气去拉他的手。
也是在那个时候,她才看到在他的手背上是一片淋漓的鲜血。
连他衬衣的袖口都染红了一片。
宁初的脸色顿时变了,刚在梦境里的一切瞬间翻了上来!
“你……受伤了?”
她的声音艰涩。
容砚终于嗯了一声。
也是在那个时候,他抬起眼睛来看她,“你是不是怕我会把萧与卿给杀了?”
宁初没有回答,但身体却是明显一震!
杯子里的水也倾倒了一些出来,落在她的手背上。
容砚看着,轻笑了一声,“你放心吧,我没动他。”
宁初顿时松了口气,眼睛看了他的伤口一会儿后,说道,“我……帮你处理一下伤口好不好?”
……
客厅的灯被打开了。
容砚的手放在宁初的腿上,任由她帮自己消毒包扎。
她的动作放得很轻,眼眸垂下,头发从肩上滑落,遮挡住了她脸上大部分的表情。
“三儿。”他突然开口。
宁初的手指微微一颤后,抬起头来看他。
“我很痛。”容砚说道。
“对不起。”
宁初立即将手松开,一边想要拿东西将他上面渗出来的血擦掉,但下一刻,容砚却突然抓住了她的手,贴在了他的胸口上。
“三儿,是我这里疼。”
他的话让宁初的呼吸一滞,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。
容砚那抓着她的手一点点的收紧了,“真的很疼,怎么办?”
“我们……去医院吧?”宁初小心翼翼的问。
容砚看着她不说话。
心脏的抽痛带动了全身的神经,如同挥发的酒精一样在他的身体里乱窜,嗜血和残暴的念头占据了他的思绪。
他努力的压抑着。
但越压抑,越痛。
他知道,这些都是假的——她的关心是假的,小心翼翼是假的,说不离开他也都是假的。
所有人都想离开他。
他父亲,当年的楚惜,还有现在的郁宁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