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景的父母忙于工作,我爸妈忙于离婚。于是我们便都成了留守儿童,住在爷爷奶奶家。可因为有对方,我们一点都不孤独。我们一起对付那些骂我们「野孩子」的坏小孩,一起放学写作业,一起趴在书桌上打瞌睡,然后被爷爷挨个敲醒。十岁那年冬天,我因为水痘晚上突发高烧。正逢村里的老人都去参加祖祭,只有裴景在我家跟我做伴。裴景不顾传染的风险,顶着风雪,半夜背着我去镇上的医院。我烧得迷迷糊糊,趴在他的背上难受得直哼哼。他就一直在哄我。「小冬儿别怕,马上就到医院了,到医院吃了药就不难受了啊……」那时候他也不过十二岁,少年的背还很单薄,却硬是咬牙背了我几公里,托着我的手臂一下也没松。周围都是无边的荒凉雪地,我搂着他的脖子,听着他的声音,无比安心。所以请原谅我,后来不管他怎么伤害我,我也做不到洒脱地放手离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