孔骤然清明:“你不是她!”苏渺渺踉跄着撞在床头柜上,...
夜色浓稠如墨,苏渺渺扶着傅辛禹跌跌撞撞进了公寓。
男人浑身酒气,领带歪斜地挂在脖颈上,西装外套早不知丢在何处。
她将他安置在沙发上,指尖若有似无地蹭过他滚烫的喉结。
“辛禹哥,我去给你煮醒酒汤。”
她的声音甜得发腻,转身时裙摆扫过他垂落的手背。
傅辛禹半阖着眼,模糊的视线里似乎看到晃动着墨绿旗袍的一角。
他恍惚看见千琳跪在地毯上为他解鞋带,发丝垂落时扫过他掌心,痒得像羽毛轻挠。
“琳琳......”他哑着嗓子伸手去抓,却只触到苏渺渺冰凉的蕾丝裙摆。
苏渺渺脊背一僵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
她回来时,深吸一口气,再转身时已换上泫然欲泣的表情。
“我一直在呀,辛禹哥,你胃不好,喝点热汤好不好?”
瓷勺磕在碗沿的脆响刺破寂静。
“张嘴。”
苏渺渺舀起一勺汤递到他唇边,刻意放软的声线软软糯糯的。
傳傅辛禹突然攥住她的手腕。
汤勺”当啷”砸在地板,热汤泼洒在苏渺渺雪白的小腿,烫出一片刺目的红。
“疼!”
她瑟缩着抽气,泪珠悬在睫毛上将落未落。
这声呜咽与记忆重叠。
那日千琳被陈总堵在洗手间,电话里她的喘息混着撞门声,也是这样颤着尾音说
“傅辛禹,我疼”。
可彼时他正抱着苏渺渺冲进急诊室,任由那通求救电话在血泊里自动挂断。
“对不起......”
傅辛禹猛地将人拉进怀里,酒精灼烧的呼吸碾过她耳畔,“琳琳,对不起.…..”
苏渺渺的手一僵,随即垂眸藏住眼底的阴鸷。
她放软腰肢伏在他胸前,指尖轻轻摩挲他的喉结:“辛禹哥,我一直在这里。”
傅辛禹的手骤然收紧,滚烫的呼吸裹着药效的余韵扑在她颈侧:
“对不起……我不该扔下你……洗手间那次,我明明听见你喊疼……”
他语无伦次地呢喃,掌心贴着她后腰的蝴蝶骨,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,“千琳,再给我一次机会......”
苏渺渺浑身发冷,指甲几乎掐进掌心。
傅辛禹从未用这样卑微的语气同她说过话,字字句句却全是对另一个女人的悔恨。
她猛地扯开衣领,露出锁骨下淡粉的疤痕,故意让伤口蹭过他胸口:“辛禹哥,你摸摸看……这是为你留下的印记啊。”
肌肤相触的瞬间,傅辛禹突然僵住——浓烈的铃兰香混着脂粉气冲入鼻腔,与记忆中清冽的雪松香截然不同。
他猛地推开怀中人,混沌的瞳孔骤然清明:“你不是她!”
苏渺渺踉跄着撞在床头柜上,她抬头时已换上泫然欲泣的表情:“就因为千琳走了,你连救命之恩都不认了吗!”
她颤抖着指向胸前的疤痕,泪珠悬在睫毛上将落未落,“当年我冲进火场救你时,可没想过会被烧成这副鬼样子!”
傅辛禹的呼吸陡然粗重。
记忆中的浓烟与灼痛再度翻涌,少女背着他跌跌撞撞冲出火海时,脊背被坠落的横梁砸中,惨叫声混着皮肉烧焦的气息烙进他灵魂。
那疤痕的位置、形状,与苏渺渺身上的一模一样。
“为什么......”
他喉结滚动,声音像砂纸磨过铁锈,“为什么当时拼了命救我?”
苏渺渺扑进他怀里,指尖挑开他的纽扣:“因为我爱你啊!从你替我赶走流氓那天就爱了!”
她贴着他耳畔轻笑,吐息如毒蛇吐信,“现在千琳走了,再没人挡在我们中间……辛禹,我们明明就该一直在一起……”
傅辛禹的手悬在半空。
掌心的淡淡疤痕隐隐发烫,那是千琳高烧时咬出的牙印。
他忽然想起在隔离公寓的深夜,她蜷缩在他怀里哑着嗓子说:“傅辛禹,要是哪天我死了,你会记得我多久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