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暮舟分明也是知道她为人的，为什么也要站在乔晚晚那边。她只觉得浑身发冷，牙关不停打着冷颤，满眼不可置信看着他。...
沈暮舟分明也是知道她为人的，为什么也要站在乔晚晚那边。
她只觉得浑身发冷，牙关不停打着冷颤，满眼不可置信看着他。
沈暮舟却直接让人将她拖走。
一鞭。
两鞭。
三鞭。
……
还没痊愈的伤口又渗出丝丝鲜血，隐没在了黑夜里。
身体的力气慢慢被耗尽，那双借力攀着墙边的手慢慢滑落。
一片血泊中，她只觉得眼皮越来越重，意识变得混沌而模糊。
晕倒前，沈初棠的眼前模模糊糊闪现出很多画面。
十二岁的沈暮舟戴着她进了满是阳光的房间，告诉她以后这就是她的新家。
十八岁的沈暮舟牵着她的手，一步步教她跳舞，耐心又细致。
二十三岁的沈暮舟轻轻在她唇角落下吻，那双疏离的眼底倒影着她的脸……
十三年的时光如走马灯般闪现，最后定格在宴会上那个冰冷的眼神上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，她尖叫着睁开眼，才终于从这场梦里脱离。
“哥哥，不是我！”
梦里的人此刻就站在沈初棠眼前，拿着她的手机，脸色阴沉。
“有人给你发信息，问你机票买好没有，你告诉我，这是什么意思？”
沈初棠混沌的脑子彻底清醒了过来。
她挣扎着起身拿回手机，声音虚弱无比。
“寒假，学校组织了研学旅行，我报名了。”
旅行？
看她的表情，沈暮舟总觉得她是在撒谎。
他正想细问，就看到沈初棠扯到了伤口，刹那间疼得额头冷汗淋漓。
他情不自禁上前，修长的手抚摸着她上好药的背脊，放软了声音。
“很难受吗？”
沈初棠嘴角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，眼中满是失落。
“被人当众污蔑，会不难受吗？哥，你真的觉得，我会偷她的戒指吗？会相信平日里我会欺负乔家的大小姐吗？”
面对她这满含委屈的质问，沈暮舟的脸色又恢复了平静。
像一潭死水般，不起微澜。
“棠棠，是不是你偷的，不重要，你有没有欺负她，也不重要。在那种情况下，我必须要给乔晚晚和乔家一个交代，你明白我的意思吗？”
沈初棠愣在了原地，手指不自觉抓住了衣角。
“所以我只是一个为了平息事态，无关紧要的牺牲品，是吗？”
沈暮舟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愫，抬手想把她拥入怀中。
“你怎么可能不重要，哥哥那么疼你，你感受不到吗？”
沈初棠躲开了这个怀抱。
她定定地看着面前的这双手，脸上带着少年人独有的固执。
“哥，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，你会有因为失去某样东西，而难过到撕心裂肺的时候吗？你会因为一件事情脱离轨迹，而彻底控制不住情绪吗？你会为了一朵花，放弃整片花园吗？”
沈暮舟眉头微蹙，下意识觉得她这些问题有些奇怪，却并没有听出任何言外之意。
他站在阴影里，静静地看着缩在床角的人。
“不会，站在商人的角度，只会看回报率，不会做任何毫无收益的选择。”
沈初棠脸上慢慢浮起了一抹笑。
很浅淡，也很冷冽。
“哥，你确实，是一个合格的继承人。”
小年夜，沈家都回了老宅祭拜先祖，乔晚晚也跟着去了。
沈初棠坐在后座，听着前座两个人聊了一路。
性格使然，沈暮舟并不是一个话多的人，可不管乔晚晚问什么，他都句句有回应。
从年少经历聊到经济形势，沈初棠始终未发一言。
直到话题牵扯到她身上，她才微微回过神。
“初棠是七岁被收养的吗？你原本姓什么？”
看着后视镜里乔晚晚那耐人寻味的表情，沈初棠正要开口，就听见了沈暮舟那毫无波澜的声音。
“不管她以前姓什么，以后，都只会姓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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