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仰头平静地看着他:“帝君,我已准备终身侍奉老祖,从此以后,愿你我永不相见。您祝你和方思妤百年好合,夫妻恩爱。”宋鹤玄终于变了脸色。...
我一脸错愕,随后马上反应过来看着方思妤怒道:“方思妤!你敢栽赃陷害我!我明明一直......”
“你一直都嫉妒她。”
宋鹤玄冷冰冰地声音传来,我错愕地看着他反问:“你也觉得是我害了她?”
他冷漠地看着我:“姜芜,做错事总要受罚。”
我最喜欢,最尊敬的两个男人,竟然仅仅凭方思妤一句句,就笃定我伤害了对方。
那时我年轻气盛自然不服,我抗议,解释,最后开始咒骂方思妤,诅咒她,天道有灵,说谎者必下拔舌地狱。
可她只惶惶不安地缩在宋鹤玄怀中:“鹤玄哥哥,你放我去凡间吧?如今的我和废人没什么区别,我已活不长,只想转世成一个平凡的人,有一个一心一意爱我的丈夫,从此再也不受人欺负......”
宋鹤玄看着自请堕凡的方思妤终于怒了,他亲手抽了我的仙骨,废了我的修为,将我丢下诛仙台。
“姜芜,你这样的人就该历经百世轮回!尝尽人间疾苦,才不会如此恶毒只想着害人!”
我浑身剧痛,带着被人误会的委屈和亲近人怀疑的怨恨,落入凡间。
而这一切才是噩梦的开始。
此刻乍一见害我受罚的罪魁祸首,我只觉得曾经受过的痛苦再次加身,我失态地后退一步,动作大到父亲和方思妤一同抬头看我。
父亲蹙眉,眼神似乎在说你又想搞什么。
方思妤则露出惶恐的表情,她拉着父亲的衣袖小心翼翼地问:“父亲,我是不是......是不是不能出嫁了?”
父亲问:“为何这么说?”
方思妤道:“该嫁给帝君的人本就是姐姐,如今姐姐回来了,我自然要将帝君还给她......”
“和帝君有婚约的是我姜于川的女儿!你方思妤也是我的女儿,”父亲毫不犹豫地开口。
“感情这种本来就讲究两情相悦,鹤玄喜欢的是你,自然是你嫁。”
我在心里苦笑,是,父亲一向把方思妤当做自己的亲女儿疼爱,倒显得我多余。
我低头恭恭敬敬地说:“父亲,我先告退了。”
在炼丹炉被三昧真火炙烤,又被强大的灵力冲击几乎要破裂的静脉,此刻我头痛无比,几乎要晕过去。
我转过身快不想要离开,一股巨力从后方重重拉了我一下,父亲严厉的声音传来:“跑什么!你又想打什么鬼主意!我真不该让鹤玄把你从人间接回来!”
可我头晕眼花,两眼一黑竟顺着那力度直直倒下去,陷入黑暗前,我只觉得自己撞入一个熟悉的怀抱。
淡淡的梅香传来,曾经是伴我安眠的温暖,现在却是我一生的噩梦。
再次醒来之时,我躺在自己的房间中。
父亲正坐在床尾翻阅卷轴,他见我睁眼抬眸看我:“醒了?你的神魂是怎么回事?”
我揪着被子不知道该怎么开口,可他似乎也没有想得到答案,他只说:“我知道你喜欢鹤玄,可他和你并不合适。”
我点头:“我知道的,我早就不喜欢帝君了。”
父亲差异地看了我一眼,也是从前我爱的宋鹤玄死去活来,一副非君不嫁的样子,确实却说不喜欢对方,父亲在此刻似乎终于发现了我的异常。
自我重回天庭后,我便没有再开口叫一声鹤玄,永远都是冷淡疏远的帝君。
父亲蹙眉:“你知道就好,我观你神魂有损,可去找老祖看看。”
他给了我一块令牌,我急忙接过,我是知道老祖的,这位老祖自天地开辟就存在,是天庭中最神秘的人。
据说他法力高强,修的是无情道,想到这里我心里忍不住有些羡慕,无情道多好啊,若是无情,自然不会那么痛苦了。
次日,我收拾好自己,去了闲云宫,
我本以为传说中的老祖是鹤发的慈祥老人,却不想对方竟然是个鹤发童颜的年轻人,他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,剑眉横飞,有一双含情的凤眸,眉心有一点红色的朱砂痣,看起来俊美无双,我刚准备跪下,他却轻挥衣袖,我只觉得一股柔和的力度轻轻托起了我,
“免礼吧。”
老祖道:“你父亲说,疗伤的酬劳让你自己付。”
“我要你的那根情根。”
老祖说,情根是人的七情六欲根本,有了情根才会有喜欢痛苦和畏惧。
他说我天生就应该同他学道。
我没有犹豫,跪在地上,他轻轻抚过我的头顶,那只手纤瘦白皙,却丝毫不显得女气,反而骨节分明好看的很,我感觉身上的痛苦慢慢消失。
一缕流光从他手中消失,我知道那是我被斩断的情根。
他伸手摸了摸我的脸,道:“乖孩子......”
我有些恍惚,下一秒便听一道冷厉的男声呵道:“姜芜!你在做什么!”
是宋鹤玄,我平静地回头看他。
他的目光落在老祖摸着我的脸上,他近乎咬牙切齿地说:“你果然还是老样子!就你这种货色的女人,也敢勾引老祖!”
“不知廉耻!早知道不如让你死在轮回里!”
“姜芜, 我要罚你永生永世不能见我!”
他当真会伤人,说的话句句刺在人的痛点上,可这一刻我的内心却觉得无比宁静,那根消失的情根仿佛带走了一切。
我仰头平静地看着他:“帝君,我已准备终身侍奉老祖,从此以后,愿你我永不相见。您祝你和方思妤百年好合,夫妻恩爱。”
宋鹤玄终于变了脸色。
天帝一怒,万物有感,终年晴朗的天庭此刻竟黑云压顶,无数粗蛇一般的闪电涌动,宋鹤玄脸色阴沉:“永不相见?你要同我永不相见?!姜芜,爱我爱得命都不要,当真舍得和我永不相见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