哪怕他知道,不到一个月,就可以离开萧忆倾。 可他还是想逃离! 开着车,吹着微风,本应该很凉爽。...
创伤,是肉体的破坏,传递到大脑,形成的生理上的感受。
神伤,是情感作为催化剂,传递到大脑,形成的神经反应。
二者都很疼。
但是,创伤是可以经过修复,永久消除的疼痛。
但是神伤......即便修复了,也是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。
回想起来,还是会隐隐作痛。
可是此刻的挂了电话的何以笙,却感觉不到那么痛了。
有的......只是深深的疲惫。
他回想着电话传来颜阡陌的声音,有一种想要逃离这个世界的感觉。
哪怕他知道,不到一个月,就可以离开萧忆倾。
可他还是想逃离!
开着车,吹着微风,本应该很凉爽。
可何以笙却感觉到丝丝凉意,一点点的钻进皮肤,钻进骨子里。
很冷很冷。
他漫无目的的开着,朝着家反方向开着。
仿佛能够逃离那个窒息的世界一样。
他不知道为什么,这个冷静期要这么长。
长的如同一个漫长的世纪。
他多想一觉醒来,就是一个月之后。
那样,他就可以俏俏的离开。
心中的杂乱,传递到脚上。
他丝毫没有注意到,越来越快的车速。
等到他回过神来的时候,已经晚了。
伴随着刺耳摩擦刹车片的声音过后,传来了一声巨响。
他的车撞在了隔离带,车头变形,一片铁片,刺入了他的大腿,鲜血止不住的流下。
何以笙忍着剧痛,冷静的拿出手机,叫来了救护车。
也好在他的冷静,保住了这条腿。
可却也缝了足足二十针。
医生让何以笙联系家人,缝了针的腿行动不便,还是需要家人照顾。
何以笙给萧忆倾打去了十多个电话。
可是无一例外,她都没有接。
此刻的她,一定沉浸在自己的幸福当中,应该不会有时间搭理自己吧......
“先生,您爱人......联系不上么?”
医生的询问,让何以笙苦涩一笑。
“马上要离婚了。”
“可能......不会过来了。”
“帮我请个护工吧,谢谢。”
医生叹了口气,无奈摇头,安排了一个护工照顾着何以笙。
护工是一位四十出头的老大姐,瞧着何以笙可怜的样子,忍不住发着牢骚。
“就算是要离婚了,过来照顾一下,也没什么的。”
“还真是狠心的女人!”
狠心么?
回想起这两年的点点滴滴,何以笙有的只是沉默。
为了她的事业,何以笙找寻着门路,甚至为了帮她争取一个机会,喝到胃穿孔进了医院,却也不敢打扰她的工作。
她高强度工作和压力下,睡眠不好,何以笙心疼不已,睡前都会给她泡脚,在她嫌弃的目光下,带着讨好的笑容,为她按摩着穴位。
她喜欢什么,何以笙都会去满足,会为她准备礼物,会为她创造惊喜,会安慰她每一次的沮丧,称赞她每一次的成功,可她回应给何以笙的,只是惜字如金的两个字,谢谢。
从头到尾,他们两人,就没有爱情。
只是自己一厢情愿,维系着本不可能的爱情。
两年。
七百三十天。
一万七千五百二十个小时。
一百零五万一千二百分钟。
六千三百零七十二万秒。
都诉说着她不爱自己。
哪怕是知道自己受伤了,怕是她也不会撇下颜阡陌。
而事实,也正是如此。
足足一周后,她才知道了消息,来到了医院。
看到躺在病床上的何以笙,责怪起来。
“这么大的事情,怎么不跟我说?”
面对她的责怪,何以笙只觉得很累很累,不想解释,也不想提起那十多个都打不通的电话。
“怕你担心。”
何以笙咧嘴一笑,回应给她的依旧是善解人意。
萧忆倾心中很自责,也很愧疚,坐在他身边忍不住解释起来。
“那天......那天我只是和阡陌哥哥突然碰到。”
“这几天也是工作忙,没有想到你。”
“我......”
她的解释,更加刺耳。
何以笙不想听,打断了她。
“我理解。”
“你不用解释这么多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