冬末初春,正是雪化的时候,倒比冬日还要寒冷些,一声又一声的呼喊自身后传来,孟初棠却对此充耳不闻。不过转瞬,她就来到了裴楚钰消失的废井前,井中一片漆黑,看不清下面都有些什么。...
“不好了!驸马跳井了!”
“快来人啊!”
不远处传来宫人惊慌的声音,犹如一道惊雷在耳畔轰然炸响。
冷风吹过脊背,明明已经披上了厚厚的披风,孟初棠和孟卿然两母女却仍然感觉到一股凉意传遍了她们整个身体。
心脏陡然一缩,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在失去。
刺耳的嗡鸣声让外界的声音全都渐渐远去,眼前阵阵发黑,两母女踉跄着跑下了瞭星台,将傅淮安呼喊的声音远远抛在身后。
此刻,孟初棠只剩下了一个想法——她要去找裴楚钰。
其实裴楚钰刚一走进御花园的时候,孟初棠就发现了他,毕竟至今为止,她也只见他一个人穿过那样奇特的服装。
比起京城流行的飘逸裙装,更像胡人利落的骑装。
看他穿着那样轻薄就直接走了出来,她还有些生气,气他不懂得爱惜自己的身体,明明自受伤之后就那样畏寒,还要耍小孩子脾气。
可她没有叫人去接他。
她以为他只是想来看看,却因为和她赌气,所以才故意不上瞭星台,她都想好了,只要他服个软,就立刻将他接上瞭星台。
可孟初棠怎么都没想到,他想做的从来都不是观星,而是跳井!
“殿下!”
“殿下当心!”
冬末初春,正是雪化的时候,倒比冬日还要寒冷些,一声又一声的呼喊自身后传来,孟初棠却对此充耳不闻。
不过转瞬,她就来到了裴楚钰消失的废井前,井中一片漆黑,看不清下面都有些什么。
她下意识往前探了些,井口过腰,她一个不稳,差点就倒栽进了废井之中。
好在紧跟着孟初棠而来的侍卫看见了她的动作,连忙将她从井口边拉了下来,为首的禁军统领更是满脸的后怕,
“殿下当保重玉体,切不可意气用事!”
劝诫的落入耳中,她却仿佛什么都听不见一般,只不断呼唤着一个名字,“阿钰……阿钰呢?本宫要找阿钰,你们这些狗奴才,还不赶紧给本宫去找!”
没头没尾的一句话,刚刚没有看见裴楚钰跳井的禁卫统领表情讪讪,想说些什么,可看着孟初棠如今这副模样,也知道问不出什么。
正踌躇之际,傅淮安就带着孟卿然也赶了过来。
一见到禁卫统领,孟卿然眼中的泪水就再也忍不住,大颗大颗的滑落下来,傅淮安走近时才听到孟初棠不停念叨着裴楚钰的名字,低头藏住眼中的嫉恨与一丝快意,才抬起头假装抹了抹泪,
“殿下节哀,还要养好身体,才能替驸马处理好后事……”
后事二字一出,禁军统领心中猛然一惊,想起追过来时孟初棠差点就要摔进废井中的场景,顿时升起不详的预感。
他快步上前走到井边,吩咐了人找来绳索,在腰上绑好后,才缓缓降了下去。
见他下了井,孟初棠的目光也紧紧追了过去,心跳声如雷贯耳,她的心中忍不住升起了丝丝期待,
会不会裴楚钰只是受了伤,正等着人去救?
是不是只要他们将他带了上来,他就不会有事了?
时间一点一点过去,孟初棠心中煎熬难耐,正想催促几句时,禁军统领就满脸疑惑地被拉了起来。
他什么都没带上来。
“本宫的阿钰呢?你为什么不将他带上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