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某天,郑南音和沈晚霜在电视上看到了有关于两人的新闻。无数人羡慕他们的爱情,更羡慕他们的才华,和对彼此的信任和理解。...
郑南音醒来后,却不肯见周时笙。
“爸,你让他走吧,那天不是他的错,是顾澈。而现在的我,已经配不上他了……”
向来骄傲的郑大小姐,头一次这样卑微受挫。
她接受不了自己在他面前瘸一只腿的样子,虽然以后会好,但她却还是不相信。
万一,万一没能治好呢?
那她要在她、他面前瘸一辈子?
等她好了,她再去找他!
郑南音心里坚定道。
郑父宋母连连叹气,却也无可奈何,只能由她去了。
这时,郑南音忽然想起来沈晚霜,于是问道:
“爸,妈,我怎么没看到晚霜?她在哪间病房?伤得怎么样了?”
郑父宋母沉默了很久,才告诉她答案。
沈晚霜醒了,脑子却出了点儿问题。
只要一努力思考一件事,头便会一阵一阵的疼。
她躺在病房上,沉默了许久,也拒绝了周时笙的探望。
“周时笙?是谁?我不认识,不想见。”
沈晚霜冷冷道。
病房外的周时笙听了这话,也就默默地离开了。
他心里有几分愧疚,毕竟顾澈是为了撞他,才不小心撞到沈晚霜和郑南音的。
但他并没有做错什么。
因此周时笙留下补偿,就离开了。
察觉到他离开后,病房里的沈晚霜无声地流着泪。
刚才的她都是装的。
她没有失忆,但现在的状态,和失忆好像也没有什么区别了。
一个向来聪明的人,无法正常思考,只能做一个什么都不去想的傻子,这种折磨是何等的痛苦?
即便顾澈被打破头送了进去,也无法弥补她受到的伤。
这样的她,还怎么去和傅舒雨争呢?
更别说,她还做了那么多的错事。
沈晚霜眼眸低垂着,浑身都散发着痛苦的气息。
如果她只是受了点儿轻伤,或许她还能借此去装可怜,去挽回周时笙。
现在,她就是一个废物。
沈晚霜自暴自弃地想着。
没过多久,郑南音坐在轮椅上被推进来。
两人眼里都是同样的落寞。
如果不是顾澈,她们根本不会落到这个地步。
再如何,也要好过现在。
两人对视一眼,都看到了彼此眼里的恨意。
于是,在沈家和郑家的施压下,监狱里的顾澈痛不欲生,求生不得求死不能。
沈晚霜和郑南音做了同样的选择,选择隐瞒,不去见他。
因为这样,至少还能换的周时笙的歉意。
说不定几年后,她们好起来之后,还能借着这份歉意去拼一把。
然而,因为两人受伤复健,一年后,两人错过了高考。
一直到第二年高考,她们再次参加。
郑南音考上了北大,沈晚霜却只考上了北城的另一所大学。
这已经是沈晚霜拼命努力过后的结果了。
脑袋上的伤,可能今天好,可能明天好,也可能永远都好不了了。
开学的那一天,郑南音再次准备了惊喜,来到学校里。
然而,这一天许多同学们都在往操场走,说是有什么热闹,好像有人举办婚礼。
“同学,请问你可以帮我找一下周时笙吗?”
郑南音站在宿舍楼下,找了一个女生帮忙。
女生刚才还害羞的表情,瞬间变得难以言喻。
“那个……你是新生吧?周时笙傅学姐今天举办婚礼,你不知道吗?”
提起周时笙,女生仿佛有说不完的八卦。
“周学长和傅学姐一样厉害,一连跳了好几级,现在他已经破格成为研究生了,以后可能也会在本校任教呢。”
“他们俩常常走在一起,十分登对,去年的这个时候就表白并求婚了,那个场景浪漫得人人羡慕,今年他们就结婚了,速度真快啊!”
“要是你现在去操场,应该还能看到他们的婚礼吧!”
闻言,郑南音几乎愣在了原地,久久没有动作。
她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走到操场里的。
角落里,沈晚霜也出现在了她身边。
她们看着不远处身穿洁白婚纱的女孩,眼里的渴望从未消散。
可是,她们都知道,已经来不及了。
“现在请新郎新娘交换戒指!”
周时笙和傅舒雨交换戒指,下一刻,他们就拥吻在一起。
无数人起哄着,周时笙打横抱起傅舒雨,朝着人群之外跑去。
“嫁给我你开心吗?”
“开心。”傅舒雨笑着回道。
他们好像还没有足够深爱,但却足够懂彼此。
两个截然不同的灵魂,相触碰的那一刻,就知道,彼此是对的人。
不知何时,沈晚霜和郑南音默默地离开,朝着两个不同的方向离开。
从前无比要好的三个人,还是走散了。
明明就在一座城市里,郑南音和沈晚霜常常听到他们的事迹,却再也没有见过他们一次。
听说,周时笙研究生毕业,斩获了一项国际奖项。
听说,傅舒雨将傅家做大做强,和周时笙婚姻和睦又幸福。
听说……
直到某天,郑南音和沈晚霜在电视上看到了有关于两人的新闻。
无数人羡慕他们的爱情,更羡慕他们的才华,和对彼此的信任和理解。
她们才意识到,周时笙已经到达了她们遥不可及的地步。
她们早就已经没有可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