聂佳欣的父亲突然意识到了什么,连忙问道:“对啊,怎么突然要离开杭市呢?”聂佳欣轻轻咬了咬嘴唇,转向父亲解释说:“工作上的安排,需要去外地学习和考察一段时间。”...
聂佳欣的父亲突然意识到了什么,连忙问道:“对啊,怎么突然要离开杭市呢?”
聂佳欣轻轻咬了咬嘴唇,转向父亲解释说:“工作上的安排,需要去外地学习和考察一段时间。”
听到这个解释,聂父放松了下来,嘱咐道:“那你一个人在外面要照顾好自己。你和亦峥慢慢聊,我去厨房帮你妈准备晚餐。”
说完,他放下手中的报纸,起身离开了。
聂佳欣没有看向程亦峥,只是抱着刚买的东西,准备放到储物间去。
程亦峥迟疑了一下,然后走上前,接过了她手里的东西:“我来帮你。”
聂佳欣没有拒绝,两人一起走向储物间。
在储物间里,程亦峥看着沉默的聂佳欣,心里有些不是滋味,于是开始找话题。
“这次怎么在家里待了这么久,你们实验室不忙吗?”
聂佳欣瞥了他一眼,随口回答:“之前的项目刚结束,正好有几天假期,就回家休息一下。”
程亦峥点了点头:“原来是这样。”
之后,他没有再说话,只是默默地把东西放进储物柜。
这种沉默的气氛让聂佳欣回想起了自己对程亦峥的误解。
他们刚开始交往时,她以为程亦峥是个话不多的人,因为每次出去,都是她在不停地说话。
程亦峥最多就是简单地回应一下,嗯,对,行。
但后来,当罗婉君来到军区后,聂佳欣才见识到了程亦峥滔滔不绝的一面。
所以,男人只有在面对自己喜欢的人时,才会有说不完的话。
所以,即使他们已经三天没见面了,程亦峥对她还是没什么话可说。
所以,她聂佳欣,显然不是程亦峥喜欢的人。
意识到这一点后,聂佳欣先走出了储物间,阳光刺眼,她抬头看了看天空,然后走向厨房。
午饭后,两人回到了家属院。
没想到,刚到家门口,程亦峥就被军区的人叫走了,说是有急事。
聂佳欣已经习惯了这种情况,她一个人开门进屋,看到墙上的挂历,翻了几页,距离她画着五星红旗的那张日历——只剩下五天。
聂佳欣微微一笑,走进房间开始收拾行李。
书籍已经打包好了,剩下的就是一些私人衣物。
她打算把那些不需要带到西北的衣服收拾好,找个时间寄回老家。
打开衣柜,她一件件地拿出来,突然,最右侧挂着一件红色的敬酒服,记忆瞬间涌上心头。
这是她原本打算和程亦峥结婚后,用肉票换了布票,再找老师傅定做的,上面还绣着象征夫妻恩爱的喜鹊。
那时,聂佳欣真的以为能和程亦峥结婚,也能和他相敬如宾到白头。
就像她的父亲和母亲一样,相守半生。
所以,这条裙子上寄托了她对婚姻生活的所有憧憬和期待。
现在,聂佳欣摸着这条裙子,心中涌起一股酸涩,她忍着心痛,将裙子折好,放进袋子,继续整理其他衣服。
一晃,一个下午过去了。
等聂佳欣整理完,程亦峥还没有回来。
她把大包的衣服放在了不起眼的角落,然后打算去做个简单的晚餐,这时,沙发旁的拨盘电话响了。
聂佳欣走过去拿起话筒放到耳边,里面传来程亦峥战友的声音。
“嫂子,程团长在国营饭店喝醉了,麻烦你过来接一下他。”
聂佳欣一愣。
程亦峥不是被叫去军区了吗?怎么在国营饭店,还喝醉了?
她沉默了一会儿,然后还是答应了:“好,我马上就来。”
到了国营饭店,聂佳欣才知道,今天是程亦峥的战友许文斌过生日。
两人从军校开始就是好兄弟。
程亦峥从军区处理完事情就被叫来喝酒,罗婉君也在其中。
聂佳欣并不感到意外,只是想到他们之间的缘分如此深,还是停下了脚步。
“嫂子,你怎么不走了?”
听到声音,聂佳欣才重新收回思绪,朝着包厢走去。
到了门口,她就看到里面程亦峥好像真的喝醉了,扶着额头紧闭着眼睛,一旁的罗婉君担忧地看着他。
聂佳欣把手放在门把上,正要推门,里面传来许文斌的声音。
“想当初亦峥和婉君在军校多登对啊,感情也好得跟一个人似的,怎么转身却和聂佳欣结婚了……”
“而且当初亦峥和婉君分开明显是不开心的,今天喝醉想必是难受……”
话说到这,许文斌睡眼朦胧地一侧头,就看到站在门口的聂佳欣,四目相对,他的声音戛然而止。
许文斌一惊,酒也醒了大半,支支吾吾道:“嫂……嫂子你来了,我刚才是喝醉了胡说,你不要介意……”
其他人也看到了聂佳欣,都纷纷附和打起了圆场。
“嫂子,文斌乱说的,你千万别在意。”
聂佳欣走进去,没说什么,只是推了推闭着眼的程亦峥:“程亦峥,你还能走吗?”
程亦峥迷迷糊糊地抬头,靠在了聂佳欣身上。
聂佳欣扶住他,挤出一丝笑容平静地说:“你们接着喝,我先带他回去了。”
说完,就半抱半扶地把程亦峥带出了包厢,全程从容,识大体。
可就在她把程亦峥带出饭店,正要伸手打出租车时,程亦峥的呢喃声清晰地落入了她的耳中。
“……婉君,对不起,是我辜负了你……”
酒后吐真言,真言字字扎人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