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也不想呆下去,转身就往外走。“等等,我送你……”纪淮之话没说完,陈婧就一把拉住他。“你受伤了,乱跑什么啊,还是休息吧……”...
话出口才觉不妥,“今天辛苦小笙子了,等这事儿处理完了,我请你吃饭。”
江笙觉得,今夜的风雪好像一路吹到了她心口,怎么会这么冷。
纪淮之敲门,很快有人过来,才拉开门,就往纪淮之怀里扑。
陈婧语带哭腔,“吓死我了……你怎么那么冲动啊,和那些人打架……都受伤了,疼不疼啊?”
“我没事。”纪淮之按住了陈婧探向他额头的手,轻咳了声,示意陈婧旁边还有人,“这是小笙子。”
陈婧这才意识到旁边还有个人,扭头看向江笙。
江笙是那种偏清冷的长相,素面朝天却不会让人觉得寡淡,不过相比之下,化了妆的陈婧就显得精致许多。
“原来你就是小笙子,淮之经常和我说起你,你好。”
陈婧伸出手,江笙顿了下,才伸手同她礼节性握手。
进屋关上门,纪淮之刚在沙发上坐下,陈婧就又凑过去,用纸巾去擦他的伤口。
江笙很不自在,站在原地。
纪淮之推开陈婧,“别弄了,等下我去洗洗,先给小笙子安排住的地方,学校宿舍楼估计锁门了。”
纪淮之拿酒店内线打给前台,没说上两句就挂了。
极端天气下,酒店爆满。
陈婧噘着嘴,“这会儿肯定是订不上了,就这间大床房还是我早上给咱俩订的呢。”
江笙第一个想法是,这两个人早上就订房间了,还是大床房。
她不知道自己的注意力怎么能偏成这样,但越是想要压制,就越控制不住地去想,原来他们已经发展到这一步了吗?那他们交往多久了?
纪淮之居然隐藏得这么好。
大概一个多月前,她在纪家见到他的时候,纪爷爷半带打趣地问他计划什么时候娶笙子回家,她羞红了脸,她很清楚地记得他是怎么说的。
他回答纪爷爷:“爷爷,您太心急了,起码得等小笙子毕业再说吧。”
她的误会就在他这样模糊的态度里逐步加深,时常觉得自己对他来说肯定也是不一样的。
但现在,她觉得他和她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。
她笑不出来,拿出手机低头看,“没事,我在附近找找其他酒店。”
陈婧出主意:“我们在手机上帮你找吧,你赶紧下楼出去看看跟前还有没有其他酒店,要是我们订到了,就给你打电话,咱们两头行动也更有效率。”
江笙不傻,陈婧明显是在赶人。
她也不想呆下去,转身就往外走。
“等等,我送你……”纪淮之话没说完,陈婧就一把拉住他。
“你受伤了,乱跑什么啊,还是休息吧……”
后面的话,江笙没听到,她走出去并关上了门。
走出酒店,寒气迎面扑来,天地之间像是被舞动的白色纱幔笼罩。
江笙裹紧外套,有雪花落在她长长的睫毛上,又在她眨眼之间坠落,像是一滴泪。
纪淮之玩性很大,这点江笙是清楚的。
小时候玩游戏滑板之类,大学期间玩乐队、滑雪等等,纪父本指望他去国外读研回来继承家业,结果大学毕业纪淮之就不肯再念书,又开始玩赛车。
除了不玩女人,他什么都玩。
也正是因为他不玩女人,江笙才能自作多情这么久。
她以为他不交女朋友,也不和他父母澄清什么,就是和她一样默认了两家的娃娃亲。
现在她不知道自己怎么能这么蠢。
附近酒店并不多,江笙在手机地图上找过,在风雪中走了两个街区,终于又进了一家酒店。
她去前台,哆哆嗦嗦地拿出手机,问还有没有房间。
前台小姐礼貌客气道:“对不起女士,今晚所有房间都满了。”
江笙觉得眼前都要黑了。
这个天气,她实在没有勇气再出去找酒店,她僵硬地站在前台,正考虑要不要干脆厚着脸皮在酒店前厅的沙发上坐一晚,耳边忽然传来一声呼唤:“江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