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萍槐点头,表示明白。走出大厅,她手上了多了一张申请书,路过照相馆,透明的镜子倒映出一张年轻稚嫩的面孔。明萍槐此刻才真的实实在在感觉到自己重生了,重生回到了三十年前。...
1987年9月,陕北军区民政局。
“你好,我要申请强制离婚。”
明萍槐一身白色波点长裙,拿着证件,声音平淡的对工作人员说道。
工作人员诧异一瞬:“同志,强制离婚有30天的冷静期,一个月后你如果还想离,婚姻关系就会解除。”
明萍槐点头,表示明白。
走出大厅,她手上了多了一张申请书,路过照相馆,透明的镜子倒映出一张年轻稚嫩的面孔。
明萍槐此刻才真的实实在在感觉到自己重生了,重生回到了三十年前。
那个没被婚姻生活扼杀,鲜活明亮的自己!
上辈子,她嫁给贺天风,两人生活了一辈子。
她的一心一意,换来的只是他的冷淡和漠视,甚至三十年都将她视如空气。
淡如陌路人,关系还不如左邻右舍。
重活一回,一定是上天看她悲苦,给她的一次机会。
这次,她也不想过前世那样坟墓般的日子。
这次,她也不想再跟贺天风纠缠了。
这次,她要自由,要快活。
回到家,明萍槐放下离婚申请书就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。
虽说还要等上一个月,但在此之前,也要提前收拾好,该打包的打包,该扔掉的扔掉。
时间一到,说走就走。
天空从深蓝变成了橙黄色。
明萍槐刚把一部分没用的东西扔掉,门口就传来汽车熄火声。
一回头,就见穿着军装的贺天风和一身水蓝色长裙的阮心伊正在说话。
阮心伊不知说了什么,贺天风那张面对自己永远冷淡的脸上,正微微绽开出一抹宠溺的笑,还伸手揉了揉女人的秀发。
明萍槐静静的看着,眼里没有太多情绪。
阮心伊对着贺天风害羞一笑,回头时,正对上了明萍槐的视线。
随即冲她点点头,小跑着回了自己的家。
贺天风的视线也终于从阮心伊身上转移到了明萍槐身上,脸上笑容一瞬隐去。
他目光落在垃圾桶里那抹红色连衣裙上:“那件裙子,不是你最喜欢的吗?”
“现在不喜欢,就扔了。”
明萍槐没想到贺天风会记得,随意撒了个谎。
贺天风也没多问:“晚上你先睡,我还有文件去书房看。”
说完,男人就径直进了屋去书房,一个多余的目光都没有。
更没有注意到茶几上,被明萍槐随手仍在那的离婚申请书。
明萍槐想,没发现也好,也省了她要为了瞒他继续编话的烦恼。
她将离婚申请书收起,放在了抽屉最底下一层,经过书房时,看到台灯下温柔看着钱包夹层的贺天风,思绪一时繁杂。
她和贺天风是闪婚。
当年,贺天风代表部队来慰问已经退役在乡下的外公。
看着穿着绿色军装,眉目俊朗的贺天风,明萍槐的英雄梦就在那一刻泛起涟漪,整颗心不受控制的沦陷。
后来,她求着外公向老部队牵线,四方打听贺天风个人情况。
在组织撮合、她锲而不舍的女追男的攻击下,拿下了贺天风。
起初贺天风对自己冷淡,她想着是结婚太快,不熟悉才导致的。
所以在婚后她对他嘘寒问暖,操持他的饮食起居,一心一意维护他们的小家。
可贺天风对她永远都是冷淡的,甚至她还一度怀疑贺天风是不是背着她去哪个庙里拜了师父,戒了色。
直到阮心伊回来。
明萍槐才得知,贺天风不是没有男人的欲望,只是在为阮心伊守身如玉。
当年是因为阮心伊嫁去了外地,贺天风表白晚了,情伤之下才答应和她结婚。
她亲眼见到过贺天风对阮心伊事事迁就,处处宠溺。
阮心伊伤心时,贺天风会柔声安慰。
阮心伊生气时,贺天风会赔笑脸哄她。
阮心伊发烧时,贺天风会彻夜不眠的照顾。
她等了一辈子,到头来,镜花水月一场空。
重活一世,明萍槐看着还在偷偷看着阮心伊照片的男人,嘴角勾起一抹释然的笑。
贺天风,你就守着照片过一辈子吧。
这一世,是我明萍槐,不要你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