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休了你。”一滴眼泪砸落而下,为年少时候的自己,姜雪漪站起身道:“祁延州,我与你心平气和的再说最后一遍,或者说,是求你,给我两个月时间,两个月后我自请下堂,绝不干预你与桑青的婚事。”...
祁侯府,青松院。
“雪漪,收拾一下,我与桑青的大婚就定在下个月初九。”
祁延州的声音,透着不自然。
但身为他正妻的姜雪漪,只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,态度同样坚决:“我也说过,我不同意,这个家的主母夫人,只能是我,不能是桑青。”
祁延州本就不耐的脸上,瞬间涌现出暴怒般的厌恶。
“你不同意又能怎样?这两年多来,我与桑青为朝廷斩妖除魔,桑青更是被陛下册封了贞义郡主……我与她才是天生一对,对你,趁着我愧疚还没消磨完,你自请下堂,我自会给你贵妾尊荣,母亲她们也是护着你的,你余生不会太难过……别忘了,你只是一介孤女。”
有什么资格不愿意?
如今大周朝妖气四溢,常有鬼怪作乱,敌国更是豢养了许多厉害的玄术师,时常对周朝滋事挑衅。
如今的世道,拥有玄术天赋的人,才是受陛下倚重的中坚力量。
而原本祁延州是没有玄术天赋的,但三年前与姜雪漪相识后,他逐渐觉醒,也注定要与姜雪漪相行渐远。
新婚夜紧急随军后,他更是被打开了新世界,知道想要后代子嗣也拥有这样的力量,就必须寻找一个一样拥有玄术天赋的女子做妻子。
生出的孩子才更有保障。
所以祁侯府想要崛起,便就必须要娶桑青这样的女主人。
而姜雪漪,哪怕她再能干,再孝顺,都是无用的。
“……此事往小了说,是你我之事,往大了说,便事关家国,事关祁侯府的未来,雪漪,你是没见过被妖邪屠村的可怜百姓……”
祁延州激动的道。
但姜雪漪却是已经恶心的皱眉了,明明是逼妻做妾的小人行径,竟被他还扯上了国家大义?
“如今满京城都知道我要娶桑青了,你愿不愿意都不重要了,与你说一声便是要你腾出青松院,这是主母院子,莫逼我动手闹的太难看,你若胆敢迁怒桑青,我不会放过你。”
祁延州阴沉的道。
“那你要如何不放过我?”姜雪漪抬眸问。
“休了你。”
一滴眼泪砸落而下,为年少时候的自己,姜雪漪站起身道:“祁延州,我与你心平气和的再说最后一遍,或者说,是求你,给我两个月时间,两个月后我自请下堂,绝不干预你与桑青的婚事。”
“我不同意,我绝不会让桑青等我两个月。”
祁延州恼羞成怒,转身就走。
“嗤……”
祁延州刚走,姜雪漪就一口鲜血喷在了桌子上,整个人苍白虚弱。
“小姐,祁家人背信弃义,您何苦这样别扭着,离了他们我们又不是活不了,”婢女翘儿心疼又愤怒的冲进来。
姜雪漪却摇了摇头。
祁延州说如今有玄术的人才受朝堂重用,但他却不知道,姜雪漪便是周朝第一任国师,姜家的后人。
从记事就跟着叔叔修炼玄术,十六岁上,不说天纵奇才,也算术法精深了。
原本她依照祖训,一生是绝不入世的,但叔叔算到京城外,北山附近将有一个厉害的邪祟,即将破出封印。
一旦邪祟出逃,方圆几十里的人畜都要遭殃,身为术师,于心何忍。
后来叔叔想出了一个破除之法,便是北山脚下有一祖坟,是祁侯府家的,她以主母之位嫁入祁家。
以祁家祖坟为中心,叔父布下困魔大阵。
姜雪漪以自己为阵心,重新镇守封印那北山邪祟。
只需三年时间便可功德圆满,而这三年时间,姜雪漪的一身玄术本领,都化作分身镇压邪祟,不能动用分毫。
更加不能对他们叔侄以外的第三个人说一个字,这叫闭口念。
一旦发下,到结束都不能提一个字,心念方能不衰,封印方可层层加固。
这闭口念她已经修了整整两年多,眼看再有两个月就可大功告成,那个曾言一生一世的祁延州,却忽然回来要逼她下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