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胃溃疡吗?这病你不是一直都有?”轻描淡写的语气像把利刃将我的心凿穿。所以,刚刚在我昏迷期间,禹墨池甚至根本就没给我做身体检查!好似有根倒刺卡在嗓子眼,我张了张嘴,发不出声音。...
我囫囵着将药吞下去,仰面在床上躺了很久,胃里的疼才下去。
再抬眼,外面的天已近黄昏。
我拿起手机,这才发现禹墨池给我打过电话。
我没接,于是他紧接又给我发了条消息。
【别闹脾气,初微觉得街边的那个景很好看,想拍一套婚纱照而已。】
【你能不能体谅一下,她是病人,你就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吗?】
冰冷的字句,像是一根根针扎进我心脏。
禹墨池总是要我大度,体谅别人的心情。
那我呢?
我的感受有谁会在乎?
禹墨池……是不是不爱我了?
我颤抖着攥紧手,有一种什么东西从手心流逝的感觉。
不,不会的。
我迫切地想要找到什么来证明禹墨池还爱我。
我夺门而出,一路跌跌撞撞。
等再回过神,我来到了和禹墨池的婚房门前。
我还记得,当初设下这个密码的时候,禹墨池温柔地握着我的手。
【漪月,希望余生的每一天,我们都能和相爱的第一天那样甜蜜。】
按下密码,我终于觉得一丝心安。
推开门,屋子里一片漆黑。
我正要开灯,却看见有束光从主卧里透出来。
寂静的空气中忽然传来一阵娇哼。
我心里一咯噔,大步走过去,一把推开了门——
婚床上,禹墨池正压在沈初微身上,两人唇畔相交!
深秋的寒风从主卧大开的落地窗灌入。
吹不散床上两道缠绵的身影,却将我吹得脚下虚浮。
砰——门撞在墙上,发出沉重的闷响。
床上的两个人齐齐看来,我看见禹墨池瞬间变了脸色。
“漪月?”
他愣了几秒,看了身下的沈初微一眼,慌张起身拉住我的手。
“漪月,不是你想的那样……”
他疲惫地捏着眉心:“我喝了点酒,不小心套到脚才引起的误会。”
我越过他,这才看到沈初微身上还穿着我的睡衣。
不小心……禹墨池的酒量一向很好,怎么会因为几杯红酒就醉到认错人?
我忍不住想,如果我今晚没有来,那他们将会在我的婚床上……
胃里涌起恶心,我不敢再想起去。
我用力甩开禹墨池的手:“禹墨池,你把我当成傻子吗?”
“你要是不爱我了,你大可以直接告诉我!为什么非要这样对我?”
禹墨池怔了怔,浓眉深皱:“你又在无理取闹,到底要我跟你说多少遍?”
“初微是病人……”
我没有把他的话听完,心里绝望到了底。
血腥冲上喉咙,我没忍住,张嘴便吐出一口血。
“噗!”
血喷洒在地面,禹墨池脸色大变:“漪月!”
我眼前一黑,重重倒地!
……
再醒来,我躺在医院里。
望着病床边坐着的禹墨池,我怔了很久,才想起昏迷前发生的事情。
他应该知道我胃癌了吧?
没想到会是以这种方式让他知道……
我这样想着,手却突然被握住。
而禹墨池的表情和我预想的截然相反。
他眼中跃动着光:“漪月,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!”
“刚刚我让医生给你做了移植配型检查,你和初微配型成功了!”
我狠狠怔住,一时以为自己是听错了:“你说什么?”
禹墨池眼角都带着松弛:“你的肾可以移植给初微,她不会死了!”
一瞬间,我只觉浑身冰冷。
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:“那我呢?”
禹墨池打断:“你能有什么事?”
“不是胃溃疡吗?这病你不是一直都有?”
轻描淡写的语气像把利刃将我的心凿穿。
所以,刚刚在我昏迷期间,禹墨池甚至根本就没给我做身体检查!
好似有根倒刺卡在嗓子眼,我张了张嘴,发不出声音。
禹墨池将我扶起:“我已经让医生给你开药了,现在初微的手术比较重要。”
他好像一刻都等不及,对我难看的脸色视若不见。
接着,他将一份文件放在我面前:“先把这个签了吧。”
我定睛一看,只见文件封面上写着——
自愿捐赠器官协议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