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顾谦在一起第九年,他事业有成,我落得一身的病。
年会上,他目光缱绻地看着他的白月光,说最该感谢的人是她。
有人问起我。
他笑得人淡如菊:“她啊,那些都是她自愿的啊。”
我便知道,有时候真心也许换来的只是践踏。
直到***脆地从他的世界退出,他却红了眼悔不当初……一日与他擦肩而过,新男友问我:“刚才这人谁啊?”我笑着拍了拍他的脸:“乖,姐姐的事不要乱打听哦。
乖乖的姐姐就喜欢。”
身后的顾谦却发了疯…………九周年恋爱纪念日这天。
我在一家很有名的本地餐馆外面见到了我的男朋友,和他的白月光。
偏偏男朋友的员工还在不停地恭维着他们的郎才女貌。
偏偏男朋友丝毫不反驳,笑得依然一脸温和。
崴了的脚腕钻心的疼。
我倒抽一口凉气,喊了顾谦一声。
顾谦回过头。
耀如白昼的路灯下,他脸上一闪而过的慌乱被我看得清清楚楚。
“你怎么在这里?你***我?”他质问出口。
但又马上觉得不妥:“我的意思是,你不是去逛街了吗?”我本来该哭着闹着问他,不是说加班,不是说临时有事不能陪我过纪念日吗?为什么会在这里?还与郑佳在一起?可是我却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,与众人打招呼。
刚刚那些起哄的人一个个都收了声,满脸尴尬地看着我。
郑佳踩着高跟鞋袅袅地走到我跟前:“天哪,霍婉,你怎么搞成现在这副样子了?就像是个……黄脸婆……哎呀,我没有其他的意思,只是觉得太惊讶了,婉婉你不会生我的气吧?”我的指尖用力地捏住自己宽大T恤的边角,才抑制住所有的恶言。
我看向顾谦,正要张口。
一道声音插了进来。
“请问哪位是顾先生?我是代驾。”
顾谦应了一声,将钥匙给了代驾,又告诉他车的位置。
做完这一切,他这才走到我跟前,低声道:“婉婉,你先回去吧,这里离家里不远了。
我先送郑佳回去。”
脚腕的疼似乎钻进了我的心里。
“顾谦,我崴了脚了。
你能不能先送我回去?”我抛下所有的自尊,拉住了他的衣角,祈求道。
顾谦皱了皱眉,没动。
郑佳却笑着道:“顾谦,你送婉婉回去吧。
我自己打个车回去就成,毕竟,我又不是那种柔弱的小女生。
你别忘了,我一个人在国外待了这么多年呢。”
顾谦拂开我的手,脸色沉了一点:“婉婉,你别这样。
郑佳一个女生,又喝了酒,一个人回去不安全的。
我送完了她,马上就回去,好不好?”我有些想哭。
“可是我崴了脚了啊,我的脚很疼,阿谦。
他们谁都可以送郑佳回去的,为什么非得是你?”代驾已经开着车过来了。
顾谦眉峰皱得更厉害。
他没搭理我,伸手虚扶着郑佳的肩,带她先上车。
然后再转过头来,厉声对我道:“霍婉,撒娇卖痴得有个度。
我都说了,我送郑佳回去,一会儿就回来,你有必要一直说崴了脚,撒这样的谎有意思吗?” “我没有……”我摇头。
泪也落了下来。
一时间,我觉得又尴尬又难堪。
简直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。
最后,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顾谦看都没看我一眼,升上了车窗,走了。
留下的那些人,小心翼翼地和我说了一声,都逃也似的离开。
最后只剩下我,哭得鼻涕眼泪糊成一团,一瘸一拐地往家的方向走。
夜风很凉。
却比不过我内心的寒意。
还记得大二那一年,我跳舞时受了伤,顾谦慌慌张张地赶了过来。
他一把将我抱起,送我去医务室,又背我回宿舍。
之后很长一段时间,他天天背我上楼下楼,天天给我洗衣打饭。
甚至连他的同学嘲笑他“妻管严”他都毫不在意。
就算在我的脚能自己走动之后,他都坚持继续接送我。
因为这些,他成了咱们学院当时公认的好男友。
他说,没有养好怎么能自己走呢?你每走一步的疼都会钻到我心里,让我心疼。
那些话当时听得有多甜蜜,如今回忆起来就有多割心。
回到家,我自己做了冰敷,又贴了膏药。
最激烈的情绪过去后,我又开始自我开解:他和郑佳没什么的,要是他们有什么,哪里还有我的事?他不过是看郑佳喝了酒,又是老朋友,所以才执意送她回去罢了。
这些年,每回吵架都是这样。
吵到最后,我总是一遍遍地自我开解,然后回过头又没事儿人一样地去找他。
这一晚,顾谦很晚才回来。
我关了灯,佯装睡着了,他便去了客房。
第二天一大早,我便被脚疼醒。
一看,肿得老高。
顾谦见着了,沉默了片刻,蹲下身来道:“婉婉,你的脚怎么肿这么高?你说说你,怎么这么倔,都不说呢?走,我带你去医院。”
我茫然地看向他。
明明,我说了的啊。
可他说我是在演戏。
顾谦背着我下楼,我伏在他背上,却已经找不到当年的感觉。
路上。
顾谦告诉我,公司的年会定在下周三,地点是水梦三生度假山庄。
我猛地抬头看他:“不是说好了,年会的时间和地点咱们一起商量着决定吗?”顾谦不以为意地道:“郑佳喜欢水梦三生那边,就定了。
她下周五要回一趟老家,就订在了周三。”
“顾谦,这是我们公司的年会。
跟她郑佳有什么关系?而且咱们说好的,一起商量着决定的。
你凭什么让她定?”顾谦不耐烦在侧头看我:“霍婉,你不要闹好不好?不就是个年会的时间和地址吗?这有什么好计较的?”“这是普通的年会吗?这是我们的公司最有纪念意义的一年,是我们共同努力的心血得到验证的一年。
顾谦你怎么能这样子?”我无比的失望。
顾谦皱起了好看的眉头:“霍婉,你也知道这是我们公司有重大突破的一年,可你知不知道,这个突破是郑佳带来的?若不是她给我介绍那个大客户,你觉得我们公司能有这么快的突破?”我愕然地看向顾谦。
这些,关郑佳什么事?明明是我去求了我爸的一个好朋友才得了这个机会的。
我急急地解释:“阿谦,不是的。
是我去求了洪叔,他看在我爸的面子上才给了这个机会。
之后,又请了他们公司的莫经理喝了好几回酒,这才拿到这个项目的……”甚至因此犯了胃病,甚至胃出血去了医院。
为了不让他心疼,我一直瞒着没说。
顾谦将车停在了路边,蹙眉看向我,满眼的不屑之色:“霍婉,你能不能动动你的脑子?你跟你爸都断绝关系多少年了?他的朋友还会帮你?而且你以为这样的项目,跟以前一样,是喝几口酒就能得到的吗?你不要这么天真好不好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