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奈的回复里满是傲慢。
【不然呢,你难道觉得江律琛会舍不得你?会因为你离开我?】理论上,我应该很生气。
甚至应该反唇相讥,毕竟我和江律琛这七年的时间不是假的。
甚至于下一个月的婚礼,本来是属于我的。
这件事不是取决于我和乔奈,而是取决于江律琛的选择。
可当我想到这些天江律琛的每一次选择,无不都在印证着乔奈说的没有错。
我连争辩的余地和立场都没有。
恍惚的时候,江律琛给我打来电话。
“怎么样?实验室的工作结束了吗?晚上让司机接你,我这边有事走不开。”
我没有回答他,我也没有勇气问他,我们现在到底算怎么回事。
江律琛见我一直没有说话,语气一转。
“今天被合作商缠住了,所以一天都没有联系你,你别多想。”
“我给你点了外卖,是你爱吃的南巷小笼包。”
“你先吃点别饿肚子了,我这边忙完了就去研究所接你。”
“柠柠,你可不能因为我迟到,又背着我收男同事的东西——”江律琛的话像针一样扎到我心上。
一样的关心,一样的在乎和霸道的控制欲,却变了味。
“不用来接我了。”
“江律琛,再见。”
我挂断了电话,没有等他追问,他也没有再打过来。
不用想,一定是因为乔奈。
我收拾好行李箱,把实验室的东西交接好,打车去了机场。
研究所的保密项目在北城,距离江城有两千公里远。
那里没有江城的四季如春,也没有江城的繁华和炫目。
但这个距离足以让我远离江律琛,彻底把他从生命里剥去。
江律琛,我们再也不见。
飞机落地,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。
研究所的工作人员来接我。
因为项目保密级别很高,从接到我开始,对接的工作人员就给了我一个工作手机。
“再和亲戚朋友们报个平安吧,从现在开始你的私人手机要放到我们这边。”
旁边还有一位参与项目的研究员,他正和家里人电话交代情况。
女儿幼儿园下课时间是四点,之前冰箱里的三明治要在今天吃完,还有新请的保姆如果不合适他还准备了备选。
都是细碎的生活细节,好像怎么也交代不完。
反观我这边,我划拉了一下手机,除了和橙橙报平安,我没有可以联系的人了。
交接流程完成后,工作人员说需要进行一次全方位的入职体检。
我之前肾衰竭做手术的情况已经报备过了,所以这次检查我并不是很在意。
却在接到体检报告的时候,研究所的工作人员很紧张地通知让我去医院一趟。
“你之前肾衰竭的病因有查过吗?”医生凝重的表情告诉我,或许之前我的那次重病另有隐情。
我不是没有怀疑过。
当时我博士入学一个月,身体一直很好,我也坚持每天运动一小时。
却在入学体检后突然查出来肾衰竭。
可我自己表面上几乎一点问题都没有察觉。
而检查报告上却显示已经肾衰竭晚期,需要做肾移植手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