餐厅中。
灯光映照着裴语娇的肌肤,使其显得白皙莹润。
易临深缓缓开口问:“语娇,你……找我什么事?”
他对她来到星城并不感到奇怪,也许只是来谈个业务而已。
只是疑惑,她为何会找上自己想要做什么,她从未主动找过自己。
这些年来,无论是聚餐、玩、这些庸俗的项目,裴语娇从来看不上。
餐厅内的壁灯光芒照耀下。
裴语娇的轮廓显得格外柔和,连说话的语气都十分平缓:“易临深,我想和你交往。”是以结婚为目的的那种。
话落,易临深一愣,不敢置信:“我……听错了?”
裴语娇抿唇,固执的看着他。
这下轮到易临深慌乱。
他下意识地想喝口水,一只手摸向旁边。
然而,桌面上并没有玻璃杯,服务员也还未将水送来。
易临深抬头,有些慌乱地笑了笑:“你是在开玩笑吧?”
两人只是朋友而已,虽然他对她有些心思。
可是,他是要继承易氏的人,不想掺和到裴家……
他很清醒,可差点也陷入了她的温柔陷阱。
“不是。”
悦耳又清澈的声音,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。
易临深抬头,细细的盯着她的眼睛。
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涌上心头。
可她从前的冷淡模样,没有丝毫表现出她喜欢他。
裴语娇不知从何处拿出一束茉莉花,她的嗓音低醇,宛如平静的湖水:“这是你最喜爱的花。”
她还知道他喜欢什么花。
易临深攥紧了衣角。
太过突然了……
直给了易临深一个措手不及,他只听见自己的心底“咚”地响了一声。
他望着裴语娇,才发觉裴语娇似乎与从前有些不同,尤其是看向他的眼神。
易临深心脏开始疯狂地跳动。
裴语娇很认真很认真的看着他,正要说什么。
一只带有伤疤的手徒然横在易临深与裴语娇相交的视线之中。
易珍珍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。
一把夺过茉莉花。
花香扑鼻。
她大声嚷嚷道:“好哇,你们竟敢背着我来高档餐厅享用美食。”
还送易临深最喜欢的茉莉花!
谁能知道他悄悄尾随在他们身后多久了!
路人甚至都开始考虑要不要报警——这里有个行为怪异的人。
裴语娇的神色微微一变。
易临深却暗自松了一口气,拉着易珍珍匆匆跑了出去,还把他手里的花扯了出来丢在桌子上。
餐厅里。
只剩下冷清清的座位和仍在弹奏的钢琴曲声。
裴语娇垂下眼眸,轻飘飘地瞥了一眼易临深没有拿走的茉莉花,眼底泛起一抹冷意和失落。
昨晚,她做了一个漫长的梦。
梦中,她是个不称职的妻子……
对丈夫异常冷淡,丈夫得绝症而死,她却不在他的身边……
虽然梦中的人面容模糊不清,但她却能确定自己的丈夫就是易临深。
梦醒之后,她满头细汗从床上惊醒,***眉心,心中仍萦绕着刻骨铭心的痛楚。
她以为只是一个梦。
却每呼吸一秒,都是痛的。
大街上。
易珍珍的手腕被易临深拽住,什么都没弄清,却鬼使神差的跟着易临深一起跑。
“等会,你们刚刚聊了什么啊,你怎么这么激动?”边跑他便喊停,可易临深却不理他。
易临深拉着他不知跑到了哪,跑了二十多分钟,两人早就气喘吁吁。
天色渐晚,夜幕如潮水袭来。
喧闹的人声散去。
易临深停下来,松开了她的手腕。
易临深神色晦暗的看着她,就是不说话。
易珍珍心思敏锐:“她和你说了什么啊?”她现在还是满头雾水,害得她挠心抓肺。
易临深轻喃:“她说,她要我和她交往。”可是他不打算和她交往。
“交往?!”易珍珍骤然拔高了音量。
不可思议。
她母亲什么德行她一清二楚。
这人被他讨厌,纯属活该,如有人有异议,她也是有理有据的可以和别人辩证个三天三夜。
易珍珍头一个不同意:“不行,先不谈她婚后会忙得不行。”
裴语娇是个大忙人。
比如,她只有在学校打架闯祸的时候,裴语娇才会匆匆赶到学校,冷冰冰的处理一切,然后接着给她换个管家。
至于她为什么打架,当然是有人骂她是怪人。
没有爸爸的怪人。
不喜欢过新年的怪人。
易临深一愣,耐心等着她下一句,却听她说。
“就说裴语娇现在,她还有个白月光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