闹?我不可思议地看着他。
如果不是我有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,此刻怕是要被吴清苒把脸踩在地上摩擦。
裴驰予竟然轻飘飘地一个闹字给盖了过去。
我闭了闭眼,压下眼角热意,在睁眼时只剩嘲讽:
“我记得是你让我离你远一些的,怎么我才搬走一个月你就后悔了?”
“是,我后悔了。”
出乎我的意料,裴驰予竟然坦率地承认了。
他的眼里似有火焰燃烧,直让我招架不住。
“这段时间我想明白了,我不希望你离我太远。”
“我会和吴清苒分开,但你要放弃你那个村委工作,再也不要回去!”
我被他一连串的话冲击得近乎失语。
凭什么他想怎么样便怎么样,在他眼里,我就像条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。
上一世,我因为他放弃了自己的梦想。
既然老天重新给我一次机会,我不会在任他摆布。
我摇了摇头,语气平淡:“我不会回去,却不会放弃工作。”
这是我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拒绝他,却无比坚定。
裴驰予的表情一寸寸地僵在了脸上。
他冷笑一声,居高临下地俯视我。
“给我一个理由。”
“那里到底有谁,你非要回去,你爸死了,后妈走了,到底为什么值得你费尽心机。”
他这话意有所指,即使我费尽口舌地跟他解释,他也不会听的。
我笑了,索性坐实这个罪名。
“跟你说有用吗?就是你想的那样,那里有我的姘头相好!”
裴驰予目眦欲裂,一拳捶在了我身后的墙上。
“陈嘉因!你要不要脸,从小就不知羞耻,光着身子跟一群男生在水里摸鱼。”
“你为什么不听话,我难道不是为了你好吗?”
为了我好?为了我好就可以私自扔掉我的东西,当着长辈的面讽刺我不检点。
他抽掉我的脊骨,打碎我的膝盖。
可自己却换着一个又一个的女伴,嘲讽我放浪形骸。
我平静地点了点头,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来:
“我听得已经够多了,也烦了,你可以换人,这不正合你心?”
裴驰予掐住我的肩膀,他像是破罐子破摔,往日的体面与孤傲全被丢在了脑后。>“你真的听我的话吗?我让你不要和你那群乡下野男人接触,你是聋子吗!”
“你表面恭敬,背地里天生反骨。”
说到一半,他突然有些哽咽。
看向我的眼神带着恨意:“我送你的娃娃,为什么送给张姨!你不要了,就跟个垃圾一样丢给别人,你有心吗?”
没心的是他吧,上一世,他不仅把我送的东西全丢了。
还在我遇到危险时,弃我不顾。
冰冷阴暗的房间,粘腻恶心的地板,肆意把玩的双手。
即使我刻意忘记,可它仍会在我熟睡时趁虚而入。
我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掺。
抬眼看向裴驰予,一字一顿道:
“陈驰予,是我不要你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