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从我被打为奴婢后,温瑜就住进了我的卧房。
她手里拿着的,是我最喜欢的一只发钗,是萧咎亲手给我打的。
他说此钗如他的爱一般独一无二,只属于我一人,我珍视无比。
而萧咎毫不犹豫地笑着说,「好看,好看。
」
亲手把发钗***了温瑜的鬓发间。
温瑜得意的看着我。
我笑了笑,夸的真诚。
「天下没有人比娘娘更适合这根发钗了。
」
既然他的爱在我心里一文不值,那么这根发钗我自然也不会在意了。
萧咎的动作一顿,不知怎的,突然生起气来。
「谁准你说话的!」
温瑜看着我平静的脸,笑容也僵了僵。
「我和***说话,轮到你来插嘴?还不滚出去,难道你要看着我和***就寝吗?」
长夜漫漫,不知到了哪更。
房门被推开,温瑜满脸春意,声音娇媚地抱怨。
「我的腰疼的厉害,给我按按,***也太不知节制了。
」
女人身上布满暧昧的痕迹。
从前,我不知歇斯底里地哭过多少次,而温瑜看见我的眼泪,则会变本加厉的炫耀。
而现在我毫无波澜地给她揉腰,只是微微出神。
拿到了假死药,我要开始着手整理轩儿的遗物了。
「苏姣,你知道阿咎当年为什么会娶你吗?」
温瑜盯着我的脸,突然问。
当年我父亲书太子太傅,而萧咎无视党派之争,轰轰烈烈地求娶我。
后来苏家被灭,萧咎也不曾看轻过我,执意娶我做他的正妻,空置后院,我真的以为,他爱我至深。
「没人和你说过吗?我们长得真像,难怪阿咎那么喜欢你。
」
温瑜微微一笑。
「我不在的这些年,有你陪在阿咎的身边,他开心多了。
」
我以为自己的内心已经不会再为萧咎起波澜。
此时还是像是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凉水。
年少情深,我义无反顾嫁给他的固执,多年一厢情愿的守护,我坚信萧咎爱我。
可原来萧咎连给我的那一点点爱,都是因为温瑜。
我疼的肝胆俱催。
(三)
轩儿的遗物不多,只装满了一个木盒。
我没准备带走,打算和他的骨灰一起埋在那棵梨树下。
剩下的一些金银细软,我分给了贴身丫鬟。
这些年跟在我身边,她受了不少磨蹉。
「往后你若是嫁人,不要像我一般,落得个不得善终的下场。
」
竹心眼泪汪汪地接过我手上的东西。
「小姐,奴婢来收拾吧。
这些东西,您看了也是徒增伤心罢了。
」
我摇了摇头,低头继续整理。
一沓一沓的书信,结发的红绳,萧咎亲手给我绣的盖头……
这么多年,无论到了何种境地,我都千方百计地留在身边。
如今我一件一件地把它们放到火盆里,看着青烟袅袅升起,竟没有一丝惋惜之情。
我的手腕突然被人捏住。
萧咎的脸色铁青,死死盯着我手里燃了一半的结发红绳,竟是差点装不下去了。
「你……为何要烧这些东西?」
我挣脱他的手。
「结发为夫妻,夫妻既然已经做不成了,自然不必再留。
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