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杳将脸埋在被子里,根本没脸看他。
应挚见她不说话,直接上手拉开她头顶的被子,露出了她那张惊恐羞愤的脸。
“刚刚我帮了你,你该怎么谢我?”
温杳拱了拱被子,里面的衣服早就被水打湿了,白色的布料隐隐透着她***的肌肤,她根本不敢出去。
“可你也……”那句话吃了我豆腐的话,她是怎么也说不出口。
应挚知道她要说什么,倒是悠闲地坐在床边和她掰扯了起来。
“进这个房间的是你,主动亲我的人也是你,是你先招惹我的,温小姐。
”
床边猛一凹陷,温杳就下意识往后退了退。
“那是我被人下药了,但是应先生又没被下药,明明可以……”
明明可以直接派人来给他送药的,却偏偏吻了她。
应挚挑了挑眉,他毫不掩饰地回答她:“因为我情难自禁。
”
温杳抿唇不语,灯光照在脸上,还有未褪去的潮晕,应挚看了一下,喉结一滚,只觉得又热了起来,他的目光微微偏转。
“我该走了,不然会有麻烦。
”
她终于开口,却是提出离开。
应挚却不回答她的问题,反而是问她:“温小姐,不打算对我负责呢?”
温杳瞳孔一震,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不可理喻的人。
“应先生,要吃亏也是我吃亏吧?”
应挚的嘴角微扬,他赞许地点头应答:“既然温小姐觉得吃亏,我可以对温小姐负责。
”
温杳喉咙一噎,他又在给自己下套。
“不用了,我只是希望应先生可以忘了今晚的事情。
”
她不想和应挚继续掰扯下去,裹着被子下床,去他的衣柜里找衣服。
应挚知道她要走,直接将唐崎送来的衣服递给了她。
“换上这个吧。
”
她刚接过来,应挚就去洗手间了,自觉地给她留出空间。
温杳拿着衣服怔愣了许久,其实今晚他确实没对她做什么。
来不及多想,温杳匆匆换完衣服,给应挚留下一句:“应先生,谢谢你。
”就离开了。
不管怎么样,应挚是这些日子以来帮她最多的人。
应挚推开门时,人就已经消失了。
空气中暧昧的气氛也渐渐回归平静,他给唐崎打了电话。
“查一下给温杳下药的人是谁。
”
“好的,先生。
”送完衣服的唐崎还没从震惊中反应过来。
他没想到和应挚纠缠在一起的会是江肆怀的女朋友。
——
温杳没回家,她自己订了一晚的酒店,给江肆怀发消息说自己在路嘉的家里。
发完消息,她也不想再看,直接躺床上就睡觉了。
可是翻来覆去她就是睡不着,觉得心很乱,迷迷糊糊睡时她做的事情她记得并不清楚。
她只记得应挚把自己抱进浴室,用水把她淋湿,她才清醒了一些。
可是清醒之后才是最煎熬的,她死咬着自己的唇,不让自己发出娇颤的声音。
只有水一直浇在身上,她才没有那种强烈的***。
就连一直在旁边照顾她的应挚也不可避免地被淋湿,白衬衣被打湿,露出了内里结实的肌肉,原本压下去的热噌得就上来了。
他明明看出了自己眼睛里的***,却依旧保持清醒地照顾着她。
哪怕在她意识快要没的时候,她也庆幸今晚遇见的是应挚。
还好是他,也还好是他。
她一直坚持到唐崎送来药,才脱离了这煎熬。
隔日,温杳去上课的时候,没想到会碰到苏瑶曳。
远处的女人不似往日耀眼,脸上被风吹得微红,应该是等了很久。
苏瑶曳看到温杳,冲她招了招手。
温杳不作犹豫地朝她走过去。
“走吧,去咖啡厅聊一聊。
”
“好。
”温杳看了看时间,很充足。
咖啡厅内,温杳一直都没有说话,苏瑶曳抿了一口咖啡,终于开口。
“我要出国了,以后你就不用担心了。
”
温杳对她是否离开没有多大的感触。
“你告诉我这个做什么?”
苏瑶曳微微一笑,眼里依旧很自信。
“温小姐,我们打一个赌吧,如果我出国了,江肆怀来找我了,你就退出,如果没有,那我心甘情愿放手。
”
温杳喝了一口咖啡,苦涩的味道在嘴里蔓延。
“苏小姐当初回来的原因是什么?”
苏瑶曳没想到她会问别的问题,这种主导着全局却被横插一脚的方式,她很不喜欢。
“因为我不喜欢别人抢走属于我的东西。
当初我有信心出国,就是笃定江肆怀不会喜欢上其他人。
可是有人给我发来了一封照片,全是你和他的,我就不可能无动于衷了。
”
原来如此,温杳明白了。
“嗯,我知道了。
”顿了一顿,温杳笑着对她说:“祝苏小姐一路顺风。
”
她起身把账结了之后就离开了。
苏瑶曳听着那句话,不屑地冷笑,怎么?是觉得江肆怀不会来找她吗?
温杳回到家时,江肆怀在处理着公务,她没打算把这件事情告诉江肆怀。
她想看看江肆怀是怎么选择的。
温杳转身去厨房做饭,出来喝水的江肆怀看到阳台上的幸运草没的时候问她:“你把那棵草扔了?”
“枯了,就扔了。
”
渐渐的,温杳对江肆怀说话也不再是满心喜悦。
说话也由一长句,慢慢变成几个字。
江肆怀能明显察觉到温杳对他的冷淡,看来是那天没陪她回家,真的是伤了她的心。
突然,他的窃听一震,低头一看是姜阔发来的消息。
【苏瑶曳要出国了,听说这次就不回来了。
】
他的手猛地一握,心绪不明,看到温杳出来的时候,下意识收起了窃听。
温杳没注意到他的反常,“吃饭吧。
”
江肆怀笑了笑,“好。
”
“那晚去路嘉家怎么没和我说?”饭桌上,江肆怀突然提起这件事情。
温杳的眼睛一顿,神色如常地告诉他:“你去医院照顾苏瑶曳不是也没告诉我吗?”
这句话直接将他的问话给堵住了。
两人在沉默中吃完饭,就各自回房了。
中城的冬日已经来临了,却没想到还会下起冬雨。
第二天的冬雨打湿了窗子,外面是雨茫茫的一片,冷风刮着枯树,在风雨中一摇一摇。
温杳推开窗就有一股冷气袭来,冷得她又关上了窗。
江肆怀今天没有工作,他坐在客厅里看着财经报告。
今天是苏瑶曳出国的日子,他肯定知道。
江肆怀没有注意到温杳一直看他,只是时不时地看着***,又把窃听放下。
她的眸光暗了暗,他拿着财经报告的书都是反的。
她站在那里,一直看着江肆怀拿起窃听又放下窃听。
可最后,他不知道看到了什么,突得起身,转眸看到温杳站在那里神色不清地看着他。
他的心恍然若失了一秒,可他没注意到这一秒的失落,就对温杳说:“公司有点事情,我去处理一下。
”
温杳张了张口,她还没说出来,江肆怀就和她擦肩而过了。
江肆怀走了,她还怔怔地站在原地。
外面雨声淅淅,而房子内空荡荡的,只有她一个人。
温杳握紧了手后又松开了手,她垂下眸子,心很是无力。
其实,她想说。
江肆怀,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