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刚刚只是羡慕地看一眼燕姐儿身上的新衣,却遭到主子的打骂,不可谓不委屈。
满园的丫鬟婆子,她永远是最低贱的那个。
陆瑾从来只给她馊饭果腹,衣衫鞋袜都是农户都不穿的陈布。
更别提陆瑾稍有不爽利,她便落得一顿***。
陆瑾凶相毕露,燕姐儿顿时有些惧怕陆瑾。
她依偎在我的身旁,却更是惹得陆瑾不快。
当着我的面,陆瑾的恶毒心思更为火上添油。
她掏出头上的银簪,狠狠扎进苟儿不利索的腿上:「你个挨千刀的贱货,专门让我在表姊面前出丑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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鲜血霎时汩汩而涌。
可陆瑾不以为意,她继续发力,狠扎几下苟儿的大腿:「让你不听话,真是天生贱种!」
苟儿趴在地上默默落泪,她显然已经习惯陆瑾的糟践。
一条腿也早已没了知觉,才能任由陆瑾折磨。
满园仆孺如同看戏般旁观着陆瑾责打下人。
我和燕姐儿对此习以为常,可夫君方聿走进来时却吓了一跳。
「这是怎么了,表姑娘何故在夫人面前惩处丫鬟?」
见到夫君,陆瑾尚且收敛起狰狞的神情。
她柔柔弱弱地站起,将带血的发簪藏于袖中:「表姊夫,这***对表姊起了贼心思。
表姊面前,妹妹只好忍痛教育她。
」
陆瑾每逢面见夫君总是茶里茶气。
她说罢,目光怯怯地在我身上流转,好似我才是那个命她打骂奴婢之人。
方聿顿时有些不认同地看向我,他为苟儿求情:「夫人,苟儿不过是个和燕姐儿一般大的丫头,你就放过她吧。
」
燕姐儿不满陆瑾颠倒黑白,她指着陆瑾道:「不是母亲,是她,先无缘无故掌掴苟儿。
」
燕姐儿越为我帮腔,陆瑾看我的眼神便愈发怨毒。
我近乎挑衅地笑了笑,主动略过此事:「好了,左右不过一个下人的事,何必伤害一家人和气。
」
夫君虽有不满,却顾及我的主母身份,不好驳斥。
他让丫鬟婆子把苟儿带下去疗伤,陆瑾却不肯放过苟儿。
她笑着说自己的丫鬟不便麻烦我们。
接着陆瑾强要苟儿拖着伤腿站起来,跟她回去。
燕姐儿心性单纯,有些不忍苟儿的惨状。
到底养在我身边十六年的女儿,我对她的心思一清二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