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直到了深夜,傅禹辰也没回来,直到我打了他的电话
话筒里却传来了裴新月的声音。
“江澜,禹辰在洗澡,你要有急事先跟我说吧,我一会儿转告他。
”
裴新月的语气自然又强势,就仿佛她才是傅禹辰的妻子。
我在心里冷笑,看来是我打扰了人家两人的亲密时间。
“没什么急事,你们好好休息。
”
我也知趣的摆出了一个外人应有的语气,没等她说什么,直接挂了电话。
一个我打算放弃的人,她还捧在手心里当宝儿似的,那就祝福他们吧。
第二天,傅禹辰从裴新月那回来,难得的,要邀请我去看画展。
过往,我曾好几次让他带我去看画展,他都会说,我俩都不懂画,去了也是浪费时间。
可这次却主动说要陪我去,让我想到,也许是觉得自己最近亏欠我太多,所以想弥补点什么吧。
一路上,他一边开车,一边兴致勃勃的跟我介绍着这次画展的主题和特色,满眼是掩饰不住的神采和向往。
我知道这不是他突然懂画了,而是提前做了功课。
就在我以为他是专门为了我细心做了这些事的时候,我突然注意到画展举办人的名字。
裴新月个人画展。
所有的一切,我都明白了,原本对这此画展的热烈期待,瞬间就熄灭了。
原来,只要有裴新月有关的事情,即便他不喜欢,也能转变为喜欢。
我还是不露声色的跟着傅禹辰去了画展现场。
画展开在一个废弃的工业厂房里,现场的人熙熙攘攘,人非常的多。
不知道是不是年久失修的原因,画展进行到一半便出现了塌方。
我着急的回头看向傅禹辰,果然看到他也同样的满眼焦灼。
但看向的方向却不是我,而是里面裴新月的方向。
轰隆一声巨响,一个巨大的衡量掉落在我俩的脚跑。
顾不得其他,我吓得抓起他的手就要往外跑,他却甩开我的手,跑向了裴新月。
在我愣神的功夫,消防人员赶到,一把把我拖了出去。
我站在外边死死的盯着厂房出口,不大会儿看到他灰头土脸的抱着裴新月跑了出来。
他的肩膀手臂的衣服都被划破了,露出鲜血淋漓的皮肤。
我跑过去,想要问他一声有没有事,他却看都没看我,抱着裴新月跑向了救护车。
“快!快把她送到医院!”
徒留我站在一旁,眼睁睁看着他一边帮着医护人员把裴新月推上车。
一边又仔细的向医护人员交待着什么,从跑出厂房到上车,全程都没看我一眼。
直到救护车在我面前开走,我才恍然回过神来。
这个男人,从来都不属于我,是我,占了裴新月的位置这么多年。
我独自打车去了医院,向医护人员打听傅禹辰所在的病房。
医护人员向我指了下。
“您是找刚刚那对夫妻吧,就在前边308病房,那位先生真的很爱他的妻子,全程跟着跑来跑去,一刻也不肯离开。
”
我道了声谢谢走了过去,也是,傅禹辰那个紧张的样子,任谁也会把裴新月当成是他的妻子吧。
直到我站在308的病房门前,傅禹辰这才下意识的放开紧握着裴新月的手。
“抱歉江澜……刚才情况太紧急了,所以我——”
直到目光停留在我冰冷的脸上,他才意识到,自己的解释是多么的无力。
是的,紧况紧急,所以他心心念念的想的是裴新月,却早把我忘到了一边。
我直视着他的眼睛,一步步朝着他走过去。
“还记得你说过会忘记裴新月吗?”
傅禹辰的眼神一阵闪烁,深吸口气,似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般,用力开口。
“记得。
”
“我只是……保护一个处于危险中的人的本能,你别多想。
”
直到医生有些不耐烦的把傅禹辰拖过去,却把裴新月从病床上拖起来,我才知道。
裴新月只是受了点惊吓,浑身上下没受一点伤。
而傅禹辰肩膀和手臂都被掉下来的钢筋划伤了。
为了他心爱的女人,他都能置自己的生死与不顾,又何况是我。
回到家里,我继续收拾起行李,或者应该说,是搬空。
除了必要的***,我把所有不要的旧物和衣服,全都打包扔了出去。
包括墙上挂的我和他的结婚照,也全部摘下扔到了楼下的垃圾桶。
最后,我把书房里所有傅禹辰来往加拿大的机票,还有所有带有新月元素的礼物,全都装进一个盒子,摆在了桌子上。
我给他们留了个字条:我把本该属于你们的,还给你们吧。
在盒子的一旁,我放下了提前打好的一份***协议书,最后把手上的婚戒摘下来,压在了上边。
最后看了一眼这套我们一起生活了三年的房子,我把钥匙也留在了桌上。
之后拎起行李箱,头也不会的走了出去,直奔机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