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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未婚夫是望族公子,可我只是个平凡女配。
纵使我呕心沥血,

他的目光终究被女主所吸引。
当他又一次为了女主将我弃之不顾时,我终于明白,

我该抽身而退了。
1.我向***祈祷,愿能超脱尘世。
「你只有一个月的时日。

***轻声提醒。
我微微颔首,以示知晓。
案几上的菜肴已经凉透,

寿糕上还点缀着象征祝福的图案。
那个曾许诺每年都陪我过生辰的人,终究还是食言了。

我与陆公子自幼相识,一同长大,后成了未婚夫妻。
这是他头一回缺席我的生辰宴。

陆公子说有要紧事需处理,这才失约。
我心中了然,他定是去陪那位谢家***了。

近来此等事常有发生。
我明白我已败北。
命数便是命数,岂是我能左右的。

我默默将菜肴倒进泔水桶。
独自捧着寿糕细细品尝。
糖霜甜得发腻,甜到发苦。
这寿糕,

我竟独自吃了个干净。
夜深人静。
陆公子回来了。
我闭目假寐,感受他靠近的脚步。

他低声道:「对不住,我回来晚了。
「今日有事耽搁,下次定当陪你过生辰。
」下次么?

可惜我已无缘再度过生辰了。
我不发一言,只是转身背对他。
无言的沉默在室内蔓延。

我捂着腹部,痛得蜷缩成一团。
陆公子焦急的声音响起:「雅儿,你怎么了?」

大夫很快来了,再得知实情后。
大夫训斥我道:「你已不是孩童,怎能独食整个寿糕?」

自知理亏,我低头乖顺坐着:「不会再有下次了。
」这般生辰宴,我再也无缘参与了。

陆公子扶着我往府外走去。
他突然停下脚步:「可是因我未能回来陪你过生辰,

你才独自吃光寿糕的?用这等方式相逼?」「并非如此。
」我回答得很快。
「我已言明,

昨夜实有急事需处理。
你莫要无理取闹了可好?」「嗯,我晓得了。
」我语气平静地应答。

与先前大吵大闹,歇斯底里的模样,判若两人。
陆公子也怔了一下。
目光中透着几分困惑。

我抬眼望去。
陆公子眼中只有我一人的倒影。
可我心知肚明,他的心里已经住进了另一个人。

谢家***。
我不过是横亘在他们姻缘路上的阻碍。
在陆公子越发难以割舍苏***之时,

我也发觉自己仿佛变作了另一个人。
我变得易怒,多疑,占有欲过甚。
这般性情,

与往日判若两人。
命运将我推向一个陌生的境地。
那是上苍赐予我的命数。

我与陆公子之间的隔阂也愈发深重。
2.直至我脑中轰然一声,恍然忆起自己已入书中,

成了那恶毒女配。
方才从这梦魇中醒转。
「郎君,我觉着有些乏了,想回府歇息。
」「好,

我们这就回府。
」陆深眉宇间明显舒展开来。
我与陆深自三岁便相识。
青梅竹马,

共度二十载春秋。
彼此最为熟悉不过。
我本以为能就此相伴终生,可如今……余下的路,

只得各自行走了。
这几日我身子抱恙,一直在房中静养。
陆深公务繁忙,

却也告假在府中照料我。
他向来如此。
若是想对一个人好,便会将人捧在掌心。

好到叫人难以推拒。
可惜,这份好意他渐渐移情别恋了。
陆深一贯自律甚严。
议事之时,

从不带玉佩在身。
可如今他却频频走神。
不过半个时辰,已然将玉佩拿起把玩不下五次。

嘴角还不自觉浮现笑意。
我静静凝视这一幕,不禁怔然。
有多久了?

有多久未曾见过陆深这般发自内心的笑。
我牵动嘴角,苦涩弥漫。
其实也不能全怪陆深。

自从谢姑娘出现后,我便性情大变。
与他争吵不知凡几。
如今他还愿意过问我的死活,

已是难得。
我细细端详这间居室。
桌案椅凳,床帐屏风,皆是我与陆深一同挑选。

那时的我们对未来生活满怀憧憬。
以最大热情装点我们挚爱的小天地。
可谁能料到,

谢姑娘出现不过数月光景。
一切都变了模样。
我察觉到,陆深心已不在此处。

于是催他去衙门当值了。
我的生命倒计时只剩半月。
形容日渐憔悴,气色愈发不佳。

陆深察觉有异,欲带我去太医院诊治。
我只推说是前日吃了些点心。
胃口不适,难以下咽。

调养便是了。
他也不再多言。
踏出门槛那刻,我仿佛看到他眼中闪过欢喜之色。

是因要去见谢姑娘吧。
我苦笑一声,强自镇定。
纵使竭力说服自己,这都是命数使然。

可看着自己深爱之人,渐渐倾心他人,而自己束手无策。
心头竟有些隐隐作痛。

剩下的时日不多了,我想好生与这世间道别。
我带着些许鱼干出府。
府门外有只野猫常来。

我曾想过将它带回府中,可它性子野,不愿被拘束。
只得作罢。
往后再无机会来看它了。

也不知它会否想我。
3.我最后抚了抚它,絮絮叨叨说了许多话。
小猫似有所感。

蹲在我脚边不住蹭我,焦急地喵喵直叫。
我知晓猫儿狗儿是能感知人身子有恙的。

它在提醒我。
可我更知道我命不久矣。
便是请来太医,恐怕也难觅良方。
见小家伙如此关切。

我轻抚它的头,低声道:「无妨,莫要挂怀。
」时日还剩八天之际。

我已能明显感受生命力的流失。
气力渐渐从身子抽离。
咳嗽也愈发频繁,开始咳血。

这一切我都瞒得妥帖。
陆深心思早已飘远。
日日早出晚归。
虽同处一屋檐下,

却许久未曾碰面。
我有时会想,若他知晓我命不久矣。
也会这般弃我于不顾吗?虽好奇,

但我并不想告诉他。
我将自己的银钱集中起来,做了分配。
父母早年便因意外去世。

我身旁亲近之人,除了陆深,也只剩下闺中密友秦岚。
我去钱庄取银。

掌柜欲劝我:「可先存着,日后再取也不迟。
」「我用不上了。
」「那还差一道手续,

这个时辰,你就算带来,也该歇业了。
今日怕是办不成,明日再来吧。
」想到自己命不久矣。

我恳求道:「可否多等我半个时辰?我怕是再来不了了。
」她看着我病容,欲言又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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