傍晚,右相终于回府,他直接去了夫人的栖云轩用饭,饭后需要沐浴***,
林杉月便得了再额外给栖云轩送一大锅热水的活计。
她推了送水的小车,
每过门槛还要卸下来搬上去,终于到了栖云轩门口,自有婆子候在角门等着将热水接过去。
刚将热水卸下来,便听见一阵如银铃般的嬉笑声从身后传来。
“大***来了!
”婆子喜笑颜开的给厉萌萌行礼。
林杉月也转过身来向女主行礼,顺便偷偷抬眼瞧她。
只见厉萌萌一张白净的鸭蛋脸,眉下是乌溜溜的丹凤眼,冰肌玉骨,神情娇憨,
明艳动人中又藏着几分娇俏,真不愧是女主啊!“这小丫头稚嫩,着实辛苦。
”厉萌萌感叹一句,摇了摇团扇,便在众人的簇拥下进院子了。
婆子笑眯眯的送走了大***,
又冲林杉月笑道:“小翠,你今日得了大***一句夸,可了不得了。
”直到林杉月送完最后一个院子的水,她也没明白这得了一句夸就怎么了不得了。
一句辛苦,
连几个铜钱的赏钱也没得到,就是她与女主唯一的交集。
不止和主子们交集不上,
宫里的消息竟也听不到了,皇帝不是中邪了么,居然是没有后续的。
每次发现有人躲起来嚼舌根,林杉月都伸长了耳朵偷听,奈何右相府里八卦听了个遍,
连大公子厉旋风最爱齐氏那一双玉足的私隐都知道了,也没再听见事关皇宫里的半个字。
吃瓜吃不上,吃饭也吃不饱。
自从她用开水泼了郭贵儿,就算与杨氏彻底撕破了脸,
杨氏许是看她骨头硬,许是真的怕她发狠了告到主子面前。
当面不为难,
背后里她更加吃不饱了!望着眼前满满的一碗泔水,林杉月摸了摸咕叽咕叽乱叫的肚子,
心中暗骂不已。
要不说封建主义万恶呢,比资本主义的剥削还狠心。
粗使丫头们干的是力气活,平日里多吃些玉米面的馍馍配点小菜,也更抗饿些。
偏偏郭管事一心害怕林杉月长得太快太好,毁了他们一家的算计,
从她十二岁起就单独给她开餐。
往好听的说她吃的可都是白米细面啊!
但是数得清***的白米粥和大拇指大小的细面馒头,别说喂人了,喂狗都欠。
现在翻脸了,
连白米粥和拇指馒头都没了,只得一碗泔水。
哪里有剥削,哪里就有反抗。
林杉月决定,
搏一搏,万一单车变摩托!待得子时,给齐氏的听雨阁送完最后一次水后,
她默默将活计收拾好,猫着腰钻进了后厨房。
后厨的水缸里泡着主子们明天要吃的肉,
还有些提前做好的熟肉是单独搁在厨房库房里的,由着守夜的厨娘守着,
也是防的主子们半夜饿了临时让加餐。
大厨房里还有些青菜、吃食边角料什么的。
林杉月揽了一些揣在怀里,偷偷摸摸的钻出去,又在自己烧热水的炉子上就着清水煮开,
再撒些盐巴。
嘴里这才有了点滋味,肚子也终于不响了。
她找到了暂时填饱肚子的法子,
整个人脸上都明媚了许多。
一连十天的加餐,甚至让她脸颊也微微的白皙了些。
可好景不长,
这日,她刚鬼鬼祟祟的钻进后厨,后面就紧跟着两个身影守在了厨房门口。
灶台上竟然还放了半盘肘子肉,林杉月如往常般搜刮了一些吃食,
又小心翼翼从那半盘肘子上撕下一块肉来,藏在怀里。
正猫着腰推开后厨的门,
却见外面点亮了一盏油灯,灯芯随风轻摆,映着郭管事和他媳妇杨氏两张明暗不定的大脸。
“小翠,干什么呢!”郭管事阴恻恻笑道:“近日厨房接连失窃,莫不是你在背后捣鬼?
”林杉月心中咯噔一跳:好嘛!夜路走多了撞见鬼!说好了搏一搏,赢了会所***,
万万没想到还有后半句,输了我去会所当***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