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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次,把张清扯出来,就是为了逼他背后的人现身。

王景兴贪墨的证据是他在张德海暴露后递交的,此人快他一步。不得不防。

这人在背后,让王景兴的证词板上钉钉,审理事情顺畅很多。是为了急着结案,还是有其他目的,不得而知。

张清刚升任户部尚书,又私藏户部与公主府的账簿,陛下,连同大臣都对此人视为眼中钉。

就看他背后的人是否会救他,毕竟在朝中培养一个户部高官是不容易的!

燕宿野沉思了一会,叫来燕让,让他细说那日诛杀林斯齐的事。

“属下带人赶到林斯齐住处时,他并未回来,当时屋内只有她妻子丽娘在.......”

林斯齐手臂淌着血,突然面色一顿,另一只手拿起剑暗暗戒备起来,只见从破庙外走近一人。

身着紫色外衣,气势逼人,他只是微微抬手,林斯齐的剑便飞了出去。

林斯齐大吓。此人功力之深厚,是自己平生遇到的第一人。如果要杀自己轻而易举,那么刚刚飞出去的就不是自己的剑,而是自己的人头了!

再也不敢反抗。低下头,不敢动作。

那人却先开口,脾了他一眼,嫌弃的开口:“废物一个!给你次机会,去报仇。我会在暗中相助。”说完扔下一瓶药就走了。

林斯齐用力捏着手中的药,眼里渐渐蒙上一层疯狂之色。

那日,他刚走进住处,就看到燕宿野身边那个人正盘问着丽娘。他心内震惊,拿起剑就不管不顾的冲了过去。

最后那个叫燕让的不敌自己,竟拿丽娘威胁自己。

丽娘颈前横着剑,却丝毫不惧,甚至安慰的笑着看向林斯齐:“怕什么?他不会杀我的,虽然我早就想到有这一日,你尽管出手就是了。”

林斯齐内心激烈挣扎,对方就剩燕让一个,可是他怕丽娘受到伤害迟迟不肯动作,拿着剑的手在颤抖。

丽娘嗤笑:“你个孬种,怪不得这么多年连个小情人都找不到!”她眼中闪着泪花,神情决然的向颈上的剑撞去。

“不......”林斯齐目瞪心骇,抡着刀以刁钻的角度砍向燕让。

与此同时,燕让感觉不对劲,在丽娘撞上来的那一刻,用力撤出了剑,一掌将她推了出去。

此事发生在一瞬间,谁都没想到,林斯齐来不及撤力,眼睁睁看着丽娘撞在自己刀上,鲜红的血液滴滴答的落在地上刺痛了他的双目。

燕让也一时愣神。

林斯齐扶着倒下的丽娘,丽娘依然面带微笑:“我等你,给我买核桃酥,下次不要再晚了......”怀中的人再也没了声息,林斯齐不敢置信,悲痛欲绝。

燕让本想劝林斯齐束手就擒。但事情到此地步,己不得不出手。

他带着凌厉的剑锋刺向林斯齐。

林斯齐还沉浸再悲伤中,来不及反应,只堪堪举起手臂格挡,他护着怀中的人不肯放手。

随着手臂斩落的剧痛刺激了林斯齐,红着眼睛用另一只手提刀杀来:

“我要你死!”

燕让惊讶,原来他不只是左手用刀!

双方激战,燕让不敌林斯齐,身受重伤。林斯齐因一时杀不了燕让,又有丽娘的尸体在旁边乱他心神。所以让燕让乘着他慌神的瞬间逃了。

回忆至此,林斯齐毫不犹豫的仰头吃下了瓶中所有的药。身体逐渐升起热气,内力相比从前更是强劲了不少。

他神色逐渐癫狂:“燕宿野,你的死期到了!”

同时京城废殿内

一身紫衣,绣着暗纹的张远跪在地上,神情平静的看着地上倒影的华服,恭声道:“事情己办妥,只要那燕世子被引出城外,属下确定,这次必将断了永宁王府的根!”

前方的华服转动过来,张远头垂的更低一些,只能看到对方倒影的衣角。恭顺的平静。

“你做得很好!”听到此话。张远才慢慢放松,略微抬起了一点身子。华服己经走远。

李荣奎自从听到谢宅被灭门。就一首忐忑不安,他知道父亲干的那些事情后,又去了公主府,紧接着谢宅被灭门。很难不联想到此事背后就是公主的手笔。

他怕父亲也亲自参与,所以在他回来后,就想质问,结果被李源一言不发的关进了屋里,再难出门一步。

此事的他还不知道朝堂关于明月公主的风波。每日有小厮来送饭菜,但他们都不发一言。李荣奎心中焦急。父亲再怎么做恶,但也是养育教育他十几年的骨肉至亲。他希望父亲能就此收手。

今日门又被打开,他以为是小厮,结果进来的是李源。

李荣奎激动的站起身质问:“父亲,您是打算一条道走到黑了吗?我们李府这么多人的性命,还有族内的亲人性命都在您一念之间的决断里,万万不可再这样下去!”

李源神情平静,望着眼前的儿子,他现在这张牙舞爪的样子跟小时候一样,一点没变。

他没回到李荣奎的问题,反而问道:“你在绵阳县拿信的时候,实否遇到一人跟人交手了?

李荣奎一怔:“父亲怎么知道,难道是父亲查出此人是谁了?”

李源皱起眉头:“我没查出,甚至当日送信威胁我们,让我去公主府揭发谢渊的人也没查到。不过今日有人告诉我,说绵阳县与你交手的是燕世子,并且他手上有一本账簿,可能会牵扯出大坝石料被换的事情。今夜你去永宁王府,务必把他偷出来。如果被发现了,就往京城郊外北边山坡跑,那里有人接应。”

李荣奎惊讶的张起嘴,心乱如麻。喃喃自语:“那燕世子实否从账簿知道这事是我们做的?不对,如果知道,他肯定就发难了,事情过去这么久还没动静,肯定是还没发现。”说完点点头,又问李源:“今日给父亲送信告知此事的人可信吗?他会揭发此事吗?”

李源看了李荣奎一眼,这孩子遇事还是这么急躁。一遇到事情,脑子都不好使了。没好气的道:“人家要揭发早就揭发了,放心,可靠的。你准备准备,晚上就去永宁王府,注意安全。”

夜晚,燕让让府内加强防护,不知道林斯齐什么时候会来报仇。加上自己身上的伤还未好,世子就让他先休息。防护交给了燕雪负责。

燕雪做事稳重,来府内时间也很久了。比燕雨和世子都大了不少。她带着人人巡至世子的小书房外时,正看到燕雨坐在台阶上,小脑袋一点一点的。有些好笑。上前拍醒了燕雨。

燕雨惊醒后揉揉眼睛,看到时燕雪后放松下来,撒娇道:“燕雪姐姐,我好困啊。不要告诉世子好不好?”

燕雪温柔的笑笑揉了揉他的发顶:“小丫头,世子就算知道也不会罚你的,快去睡吧。这边我们盯着,没什么问题的。”

燕雨跳下台阶清脆的笑着夸赞:“雪姐姐真好”然后就跑回去睡觉了。”

燕宿野睡到下半夜,突然听到书房那边又吵闹声,一下子坐起来。想着鱼儿终于上钩了。

那本账簿他拿回来后,发现了一些问题,没有对外讲,就是想着幕后的人肯定会找来。

他拿起剑飞奔出去,正好看到与燕雪交手的黑衣人,看招式与身形,正是与他在绵阳县书房交手的那人。

李荣奎看着燕宿野出来,身形顿了下,一脚踢开燕雪,就飞奔出去。

燕宿野飞到燕雪声身旁看着她流血的嘴角,吩咐人照顾好她。看着黑衣人离去的方向追去。

燕让捂着身上的伤赶来,看着世子独自追去,担心的不得了。自己带着护卫也追了出去,让燕雨去找京兆尹带人寻着他留下的标记来支援。

他们二人轻功不错,燕宿野看着那黑衣人逃出城,又往郊外北边的山坡跑去。

他眼神暗了暗,此时,天还没亮,一旦去了树林,危险不可知。但,这次是一个绝佳的机会。如果错过还不知道要等到何时。所以没有犹豫,加速追了上去。

因为树林的遮挡,李荣奎也不知道接应他的人在哪。听着耳后的风声,立即往边上偏了下头,错开了燕宿野的剑风。撒了一把粉末。燕宿野一个不备吸了不少进去。他平日打斗以及在战场时,从未遇到如此下三滥的手段。感觉身体内血液的沸腾,忙用内力压制,吐了很大一口血。

李荣奎看着燕宿野吐血,对方越用内力,毒就会越发沁入他的五脏六腑,他狞笑着,一剑劈向燕宿野。燕宿野动弹不得,内力提不上来,眼睁睁的看着剑落下来。

在千钧一发之际。三枚银针飞射而出,两枚打挡住了李荣奎的剑,一枚射入了燕宿野体内。

李荣奎大吃一惊。不知道树林里还有人。连忙护着自己的蒙面纱巾,急速往后退去。

银针射入体内后,躁动的内力慢慢平息下来。

一个浑厚的老者声音响起:“小娃娃,老夫的银针能暂时保住你的心脉,三日内一定要取出,否则性命不保。老夫还要赶路,有缘再见。”

燕宿野调息好后,身体无碍。虽然树林里没有看到老者的身影,还是抱拳感谢道:“感谢前辈救命之恩,来日必当报答。”

而后急速超黑夜人的方向追去。

想起那人蒙面,知晓此人必定是自己认识的,遂,往他脸上攻去。

他身轻如燕,腾空而起,轻飘飘的借力在树枝上。手腕一转,剑向下方黑衣人刺去,出手又快又狠!

李荣奎转手格挡,因力度不及,被刺伤了肩头,忍着痛,借着树林的优势,继续逃窜。

他没想到燕宿野恢复如此之快,但到底中了毒,还是有些影响的。不然以自己的身手早就死了。

经过一个多时辰的打斗,李荣奎身上布满伤痕,血液的流失让他再也支撑不住。

燕宿野的剑挑飞了纱巾。李荣奎绝望的闭上了眼睛。

天微亮,一缕晨光透过树林洒了下来。

在燕宿野即将看到黑衣人面容的时候,一把带着强劲内力的刀锋砍了过来。撞得他手臂刺痛,身体也向后退了一步。燕宿野讶异,没想到此人还有帮手。

那人红着双眼,发丝凌乱,低吼着:“燕宿野,拿命来”

燕宿野看看他一只胳膊,又看看他的面容。随即脸上浮出一丝怪异的笑容:“是你呀,林斯齐!”

林斯齐身势一顿,满眼不可置信:“你怎会认识我?难道是那夜你看见了?”说完他身形如电,动作迅疾。夹杂着磅礴的内力向燕宿野攻去。

李荣奎并不认识这个叫林斯齐的人,乘着他们打斗,他向后方树林逃去,还好燕宿野没看见他的面容。不然一他家的品级,必然落得抄家灭族的下场。

燕宿野没有管逃走的人,只专心的对着林斯齐的要害攻去。

他慵懒又带着奇异的眼眸盯着林斯齐,声音里的长长的仿佛有一丝魔力。

“哦,原来谢家灭门是你做的?果然是个败类,我如何认识你?在你死前,你就会得到答案。”

他看准时机,攻向他没了胳膊的那边,一击比一击更有力。

林斯齐惊骇,凭着体内磅礴的内力格挡,他知道时间越久对自己越不利,那药的药效要到了。索性放弃守,凭着内力以不要命的姿势攻向燕宿野。

“只要杀了你,为丽娘报仇”林斯齐嘴角流下暗红的血液,连精神也开始不正常,出招也越发不要命了,身上仿佛变成了一个血人。

燕宿野诧异他现在的样子,完全不要命,只为杀自己,自己身上的伤口也逐渐增多,体内的银针随着他每次用力,都会游走,燕宿野强忍着疼痛。面上没有泄漏一丝一毫。

他看的出,这人己经是强弩之末。战至悬崖边时,林斯齐终于脱力,体内如火焚灼。内力耗尽。被燕宿野毫不犹豫的一剑割开了脖颈。

他捂着脖子,眼里尽是不甘。缓缓道:“你为什么会知道我?为什么”执着的嘶吼,他做事滴水不漏,自信没有露出破绽。

燕宿野慢腾腾的擦着剑,也没管身上的伤蹲下来,嘴角微微勾起,俯身在林斯齐耳边呢喃,仿佛厉鬼般的气息拂过来:“前世的冤魂找你索命,林将军!”

“林将军?他只是一个校尉。什么林将军?”随着林斯齐思维涣散,他也不管这些疑问,看向燕宿野身后,癫狂道:

“我死了,你也活不了!”说完就倒了下去。

燕宿野感觉身后有异的时候己经,来不及防御,对方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身后,以深厚的内力震碎了他的心脉,有一脚踢向他的下身,绝了他的生机。

这些都是发生在一瞬间,燕宿野身子倒飞出去,落向悬崖,只来得及看到一片绣着暗纹的紫色衣角。

他本以为今夜是他在引蛇出洞,没想到,是黄雀在后。自己才是被他们一环扣一环引出洞的蛇。稍后三波人要他的命!

到底是谁,一首针对他们永宁王府,前世的事情历历在目,今生依然不放过自己。

他不甘呀!

他还没查清真相!他还想再见父王!

他还没到朗北看看前世那些与他生死与共的伙伴!

全身的剧痛慢慢剥离。眼神涣散。燕宿野心想:“我这是,又要死了吗?”身体向下急速坠落。

崖边的人看着燕宿野坠下的身体,他己绝了燕宿野的生机,想必定是活不了。再加上这悬崖百丈,甚至底下还飘着雾气,就像云层一样,活人掉下去也是尸骨无存。

他回头看了眼林斯齐,抹掉了自己在现场的痕迹后消失不见。

一炷香后,燕让带着人才赶到,燕雨带着京兆尹的衙役随后赶来。悬崖上方响起撕心裂肺的叫声:

“世子”

“殿下”

那些声音带着绝望,朝阳升起,天光大亮,却驱不散上空的悲伤阴影。

京兆尹看着现场的打斗痕迹,以及身边死的那个人。还有永宁王府的一干人等,他望向朗北的方向。

喃喃道:“京城的风要变了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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