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池以蓝抱起女儿,亲了亲她白皙的脸颊,目光温柔,“糯糯乖,妈妈陪你玩。”

看着妈妈和池糯糯这么亲昵。

顾朝有些羡慕又有些失落,顾则故意撇开脸不看她们。

清冷隽雅的男人看到儿子脸上的失落,盯着池以蓝的眼神染了些许寒意。

吃过早餐,顾平芜和秘书便出去找离开的路。

确定他们今天会离开,池以蓝也没有纠结两个孩子多待一会儿的事情。

几年没见,就算孩子不爱她,毕竟也是自己亲生的。

只是……

看着窗外一直不停的暴风雨,池以蓝拧了拧眉头,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。

她煮咖啡时,顾朝拿着自己最喜欢的小汽车,从房间里小心探出头,一点点朝着池糯糯挪动。

坐在围栏里的池糯糯,挥着自己肉嘟嘟的小手。

“哥哥。”

池以蓝听到声音回头,顾朝便十分僵硬地停在围栏外。

对上池以蓝的眼神,他别扭地低头,有些局促地开口,“这是爸爸给我买的新玩具,我想送给妹妹。”

顾朝见她没阻止,把玩具车递给池糯糯。

“妹妹,送给你。”

池糯糯已经站起来走到围栏边,开心地去拉顾朝的手,想要他进来陪自己玩。

顾则大喊一声,“哥哥不要给她!”

顾平芜回来就听到顾则在哭。

精致如上帝神作的五官,布满了寒霜,薄唇衔着冷冽的弧度,疾步朝着哭泣的小儿子走去。

池糯糯小朋友抱着小汽车,乖巧地窝在妈妈的怀里,疑惑这个陌生哥哥为什么哭得这么大声。

顾朝看到弟弟哭,立马过来哄他,反被顾则一把推开,摔倒在地上。

“我不要哥哥,你去和坏女人的女儿玩吧!”

顾平芜将摔倒的顾朝抱起来,转身看着顾则沉声呵斥:“顾则!她毕竟是你妈妈,道歉!还有,和哥哥说对不起。”

顾则大声哭喊,“我不!她不是我妈妈,她不爱我,爸爸,我要西西阿姨,你带我去找西西阿姨好不好?哥哥喜欢坏女人的女儿,他是叛徒!”

顾平芜沉着脸看顾则,刚要继续训斥,就听到池以蓝的话。

“顾平芜,他说的没错,我不配做他妈妈。”

他眼神冰冷,“池以蓝,他们是你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亲生儿子!这么大的雨,你就忍心让他们出去?”

男人的声音里带着烦躁,扯了扯衣服领子。

“池以蓝,小朝和小则发烧刚好,那些话是无心的,难道还要和一个六岁的孩子计较吗?”

顾朝在一旁解释:“爸爸,我送给妹妹的是你给我买的小汽车,弟弟的小汽车在家里,他以为我把他的小汽车送给妹妹才这么生气。”

顾平芜对两个孩子买玩具的要求,从来没有拒绝,得知顾则居然为了一个小汽车闹成这样,他眼神一冷。

“顾则,哥哥的玩具他可以自己决定送给谁,你的哭闹没有道理。”

窝在妈妈怀里的池糯糯,虽然听不懂大人的话,但是听到「小汽车」三个字,她从池以蓝的怀里下来,抱着小汽车走到顾则面前。

池糯糯把小汽车递给顾则:“哥哥,玩。”

她以为把玩具给了哥哥,他就不哭了。

谁知道顾则撇开脸,豆大的眼泪一滴滴往下落,哭得更加厉害。

池糯糯每次哭,妈妈都会抱着她贴贴,她把小汽车放在茶几上,走过去一把抱住顾则,肉嘟嘟的小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。

“哥哥,不哭。”

顾则还没有被自己小的孩子哄过,有点不好意思地窝在爸爸怀里,闷声道:“可是,我不是你哥哥。”

……坏女人都不认他这个儿子。

池糯糯不理解地看着顾平芜,不明白顾则的意思,她扭头抱起自己的糖果罐子去找池以蓝。

“妈妈,要吃糖。”

池以蓝摸了摸她的头,给她拿了一颗,刚要抱她上楼,结果她蹭蹭蹭跑过去递给了顾朝。

“给哥哥吃。”

池糯糯小朋友最喜欢吃的糖果,池以蓝每天只给她一颗。

对她来说,这是目前最好吃的东西。

看到她毫不犹豫就递给了顾朝,池以蓝愣了一下,女儿从来没有这么快亲近其他孩子过。

池糯糯注意到顾则偷偷看自己的眼神,以为他也想吃,非常大方地把糖果递给他。

顾则一把拍掉糖果,冷哼一声:“我才不吃坏女人买的糖果!”

顾平芜眉心紧蹙,对儿子此刻的无理感到生气:“顾则!你这样很不礼貌。妹妹给你糖果,你要说什么?”

顾则缩着手,看了看池糯糯,又看了看对面冷脸的池以蓝,声音闷闷。

“谢谢妹妹。”

池糯糯性格很好,嘻嘻一笑又抱起糖果罐子,一整个递给了顾朝。

“都给哥哥。”

她更喜欢这个哥哥,他会陪她玩小汽车耶!

顾朝也没想到她会把一整罐糖果都给他,抱着糖果罐子呆呆地看着她。

池糯糯扯了扯他的衣服,“哥哥,叫,妈妈!”

顾朝看着池以蓝的眼睛,有点别扭,还有点害羞。

他踌躇不开口,这让池糯糯小朋友有些急了。

每次她都要喊妈妈才可以有糖果,哥哥不喊妈妈,怎么吃糖果?

她牵着顾朝的手来到池以蓝面前,指了指糖果,又指了指自己妈妈,再次说道,“妈妈。”

这下子顾朝终于红着脸,犹豫了很久才轻轻地喊了一声妈妈。

听到这句妈妈,池以蓝再也没有忍住,倏然眼眶一红,仰头克制眼角泪意,而后朝他点了点头。

池糯糯露出灿烂微笑。

她不懂大人和哥哥的别扭,只知道吃了糖心里就会甜甜的。

看到哥哥有一罐子糖果,自己只有一颗,顾则心里有些不平衡,忍不住去偷看池以蓝的表情:是不是他喊妈妈,也可以有一大罐的糖果?

顾朝先从糖果罐子里拿出一颗棒棒糖,剥开糖纸递给池糯糯。

他自己又拿了一颗,把剩下的都放回了茶几。

顾朝把自己手里的那颗棒棒糖递给顾则,“弟弟,我的这个给你吃。”

顾平芜和孩子相处的时候,总是带着少见的温情,他摸了摸大儿子的头,“小朝,既然这个妹妹给你糖果,你自己吃,弟弟有。”

在顾家,从来没有哥哥一定要让弟弟的事,从小到大,两个孩子收到的所有都会平分。

池糯糯已经回到了自己妈妈的怀里,看着顾平芜继续让顾则道歉。

和顾朝道歉,很快。

和池以蓝道歉的时候,顾则很别扭,声音比蚊子还小,更不敢抬头去看池以蓝。

“对不起,我不该说你是坏女人。”

到嘴边的「妈妈」两个字,顾则还是没有喊出口,他偷瞄池以蓝的态度,期待她像以前那样来抱自己,哄自己,可是什么都没有。

她的眼里只有怀里的池糯糯,顾则心里的委屈越发强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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