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来这个金牌入殓师也不会来了,还金牌呢,连最基本的时间观念都没有。
忽然尿意来袭,我支楞起自己虚弱的身体坐了起来。
鼻腔一股热气流瞬间涌了出来,昏暗的病房里,我伸手一摸,黏糊糊的血腥味。
哎,又流鼻血了,虽然不是第一次了。
但每流一次还是很慌,我怕最后不是白血病而死,是失血过多而死。
我熟练地抽过床头的抽纸,擦了擦。
然后将纸拧成一个球球形状,按在鼻翼的两侧十分钟。
好在这一次血很顺利止住了,我松了一口气,又活了一次。
我颤颤微微扶着墙壁走到了卫生间里,没有惊动他人。
双手吃力地撑在洗脸池上,抬眼看到镜子里带着血迹的脸。
脑子里的眩晕渐渐散了一点。
哎,真丑,这是什么鬼样子?
挡了一点水胡乱抹了一把脸,擦了擦。
想来,明天得出院了,还得重新找殡葬替我收尸,挺烦。
还有,能陪弟弟的时间不多了。
脑子清醒了一点,我才缓过神,走出卫生间。
病房的门虚掩着,走廊里的灯光印了进来,还是有些昏暗。
感觉门被轻轻推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