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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不断重复呢喃,她的名字,似乎要刻印在灵魂深处。

江夜阑绽开笑颜,眼角却蓦然滑下两行清泪。

她爱着一个人,端王司渐深。

只要他快乐,只要他满足,就是要她赴汤蹈火都愿意,不过是两截断指而已……

这一宿,折腾到子时方作罢。

“夜阑姑娘,夜阑姑娘醒醒。”

清晨,女婢秋华生生将她摇醒来,江夜阑头重脚轻,秋华捏着她的手张皇焦灼,“夜阑姑娘,你的手怎地这么的凉?都是血啊……奴婢去传太医……”

江夜阑撑坐起来,靠着精雕芙蓉花的床头,习惯性地捋着青丝,瞧着右手光秃秃的两根手指,顿了顿。

已经凝成血痂了,不忍直视……

“秋华,不必了,上些药就好。”她叫住了正要夺门而出的秋华,被衾上散落的满是斑驳血迹。

秋华脚步微滞,缓缓扭头看向依着床头的人儿,她憔悴的容颜,如黛的柳眉耷拉着,只是看着就让人心疼。

“夜阑姑娘,你这又是何苦呢?”秋华回到她身侧,捧着她的手,遥想一年前,江夜阑刚进王府的时候,哪里是这般伤痕累累。

秋华小心翼翼掀起她的衣袖下,只见手腕处有一圈浅粉色的伤痕,如同断手相衔,江夜阑自幼被娇养在闺房,不记得是什么时候被伤过。

而阿娘却说,这是自幼便留下的胎痕。

江夜阑扬起嘴角来,笑容和煦如春风,“无碍的。”如今左不过是皓腕下又添新伤而已。

跟这些伤痕比起来,若无司渐深,她可能早就冻死街头了……

一年前,家门惨遭天灾,她被司渐深领回府中,居身在这听音阁中。

衣食住行,都必须严格按照司渐深的喜好。

一只金丝雀罢了……

这一日,江夜阑茶不思饭不想,日头偏西,酉时方至,她便让秋华给她梳了妆。

换了身象牙白的蝶戏水仙裙衫,软烟罗的料子,衬着她白皙的肌肤愈发惨白。

她捧起了胭脂盒,轻点红唇,这才有了些许血色。

“夜阑姑娘,奴婢送您。”秋华从膳堂提来了食盒,每至酉时,江夜阑都要准备上晚膳给王爷送去。

“好,有劳。”

江夜阑施施然起身,王爷恩情她无以为报,只得饮食起居多照顾些。

书房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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