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办公室里两道目光齐刷刷落在她身上。


陆凝悠极力稳住情绪,和顾北淮对视着。


林升杨察觉到气氛诡异,干笑两声,找了个借口匆匆离开。


“砰。”


门一关,密闭的空间内只剩下两人。


陆凝悠捏着文件的手指都泛白:“当年的事,你早就知道了?”


顾北淮却淡淡岔开话题:“找我什么事?”


又是这样,对那些过闭口不言。


以前,陆凝悠开解自己都是误会,顾北淮什么都不知道,恨自己不愿提很正常。


可现在他明明什么都知道……


陆凝悠胸口急促起伏。


直到手里文件夹尖锐的角戳破皮肤,她吃痛回神。


过去无法更改。


因果循环,这是自己该受着的。


以后……她也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。


陆凝悠垂眸藏起那些苦楚与茫然,将手术方案摆到他面前。


再开口时,声音已经冷静了下来:“我有个手术需要你帮忙。”


顾北淮翻开,长指在一处轻轻点了点:“腹腔镜手术,你自己也能做。”


陆凝悠语气诚恳:“患者年事已高,还有其他基础疾病,加上你,成功率会更高。”


闻言,顾北淮久久没说话。


沉默中,陆凝悠惴惴难安。


直到他点头:“病例留下,手术时间让助手通知我。”


陆凝悠这才松了口气:“谢谢!”


转眼到了手术的日子。


顾北淮主刀,陆凝悠作为一助进行配合。


手术台上二人配合极其默契。


一直到术后清查,陆凝悠抬眸看着身旁举着双手的顾北淮,恍惚以为自己回到了大学时期。


那时的实操课上,两人是固定搭档,每每有比赛,一定是第一。


而每次完成时,顾北淮脸上都会如冰雪消融一般,朝她露出笑容来。


但这次,别说笑了,除了必要的交流,顾北淮甚至没多看她一眼。


“清查无误,可以出去了。”


随着护士长的声音响起,顾北淮率先转身走出去。


陆凝悠跟在他身后,视线黏在男人穿着手术衣的蓝色背影上很久,才出声。


“谢谢。”


顾北淮头也没回:“不必,也不是为了你。”


陆凝悠脚步一滞,手术成功的喜悦霎时退的一干二净。


她其实很想问顾北淮:“有必要这样吗?”


但终究还是沉默。


直到张笑笑从身后拍了拍她:“主任找你了吗?听说临南发生了重大洪涝灾害,医院需要组织一支医疗救援队,你去吗?”


陆凝悠脑中闪过顾北淮冷漠的眼睛,点头:“去。”


也许看不到顾北淮,她才能静下心来,做出个决定。


医疗队明天才出发。


出发之前,陆凝悠回家看了眼父亲。


得知她要去参加救援队的事,陆父特地下厨做了一大桌子她爱吃的菜。


饭桌上,陆父看着明显不开心的陆凝悠,犹豫开口:“悠悠,我听人说姓顾的那小子回来了,还在你们医院?”


“你们两个……”


陆凝悠没想到他会知道这件事,好一会儿才掩饰地挤出个笑容:“都过去了,现在就是同事。”


她咽了咽发苦的喉咙,岔开话题:“明天我就走了,您在家要好好照顾自己。”


陆父见她不愿谈,也顺着她的话应了声说起别的。


这天,陆凝悠在父亲家里待了很久才走。


……


时间一晃而过,出发这天是个阴天。


陆凝悠带着行李来到集合地,就见救援队的大巴早已经等在医院前坪。


她快步走上去,寻找着空位。


一抬头,身体瞬间僵住。


那个坐在后排靠窗的男人,正是她千方百计想要避开的顾北淮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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