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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文菲时刻审视她表情,见此大受刺激,揪扯升级成撕打。


故意踹她小腹。


舒湄受了一脚,竭力避开,江文菲下了死力气,挣扎间,舒湄头发被大力拽掉几缕,胸口连掐带拧,疼得几乎背过气。


舒湄也激出火了,一把钳住江文菲,快要搪开时,蓦地想到江文菲怀象不稳。


倘若有个万一,江淮深绝对扒她一张皮,江母也伤心。


她稍一缓劲儿,江文菲变本加厉贴上来,连拖带拽地,不忘脚踹。


舒湄后仰闪避。


“哥哥。”江文菲占不到便宜,哭腔大喊,她已经习惯事事找江淮深替她解决,“你快出来,舒湄怀了黎川的孩子,她要抢黎川。”


舒湄大骇,江淮深也在?


这时,白瑛穿着白大褂,从旁钳住江文菲,拖开她,“医院禁止喧哗打架,舒湄是来找我的,你少给她乱扣帽子。”


“是吗?”


舒湄僵硬到窒息,视线里是灼白的走廊光影,江淮深一步步走过来,在光亮中脱颖而出,气场凌厉逼人。


他抬手毫不费力格挡开白瑛,护住江文菲。


目光却从始至终钉在舒湄身上,一钉一个洞,从她狼狈的蓬头散发,直至小腹。


舒湄条件反射后退。


“哥哥,别让她跑。”江文菲嚷嚷着,她不在乎脸面了,她只要沈黎川,“我怀孕,她也怀孕,摆明是要坏我婚事。”


“放屁。”舒湄恼急了,“你当沈黎川纯金的,人人见了不撒手。拿你当人的时候,麻烦你长点耳朵,我是来找白瑛的,没怀孕,不破坏你的婚事,祝你跟沈黎川锁死。”


舒湄申明过很多次,无意回头沈黎川,偏偏所有人失了智,就认定她旧情难忘。


“我记得——”江淮深慢悠悠开口,“白瑛不是产科大夫。”


舒湄捏紧拳头,心跳骤然猛烈。


“我的确不是产科大夫。”白瑛挡在舒湄身前,“舒湄听说江文菲来了医院,主动要来看她。”


圆上了,舒湄喘口气。


“从几楼过来?”


白瑛准备开口,江淮深示意她闭嘴,一张脸隐隐的不悦,“让她说。”


江淮深在部队训练过,舒湄觉得他可以称为侦查专家。


面对面的侦讯,她没把握。


万幸,白瑛跟她的确先去楼上,“八楼骨科03诊室。”


“不对。”江文菲手指白瑛,“真要看我,她们应该一起从电梯出来,可白瑛是后面才出现的,而且是从隔壁诊室出现,这说明她和舒湄,本来就在产科。”


江淮深微微眯眼,又看舒湄,“你在产科做什么?”


“我绝不可能怀孕。”舒湄没有回答这个问题,只注视他,一字一顿提醒,“我在生理期。”


她刚才慌得乱了方寸,一直被江文菲逻辑带着走。


忘了她生理期,虽然是假的,可昨晚江淮深亲自验过。他眼毒,心毒,精明,不信她解释,却不会怀疑自己。


“生理期?”江文菲狐疑。


“不信?”舒湄冷笑,随即示意卫生间,“我可以脱下来给你看啊。”


江文菲也算了解舒湄,话到这份上,舒湄百分百证据确凿,十拿九稳,但她刚才抚摸小腹的神情,实在难忘。


而江文菲又有身实例,孕早期一直有轻微血迹,类似于生理初期或末期的出血量。


思及此处,她脑海倏地划过一道电光,仿佛破案般,一手拽江淮深袖子,一手指舒湄。


“哥哥,她不是生理期,她就是怀孕,跟我一样早期见血,所以她偷偷请假来医院,她想保胎。”


江淮深视线陡然锐利起来,仿佛一把雪亮的手术刀,直插舒湄心底,解剖出她的秘密。


舒湄迎着他的目光,一时间措手不及。


她以为搬出生理期,这关板上钉钉地过了,压根儿没想到江文菲的怀相不稳,就是早期见血。


偏偏昨晚她拿吃冰这个理由,应付的江淮深,只怕他本就怀疑她是故意不想与他亲密。


这下子,江文菲逻辑自洽,再接上昨晚,只怕江淮深三分疑心也到七八分了。


“她没怀孕。”电梯处突兀立了一个人,面孔清润温朗,身材颀长,芝兰玉树的贵公子。


“除了昨天堵车,我半年内没有再面对面跟她说一个字,倘若各位不信,可以查我行踪。”


江文菲整个人温柔下来,“你怎么来了?”


沈黎川缓缓走过来,上下打量她,“母亲告诉我,你身体不舒服,现在还好吗?”


江淮深面色却更寒。


早晨江母并没有通知沈家,就算他带江文菲进医院,被人凑巧看到告诉沈母,沈黎川来得也太快了。


他越过沈黎川,看向电梯。


医院繁忙,时时有人要上下楼,电梯受程序影响,一般都是顶层底层之间往返循环,一旦上行,就会一直上行到顶楼。


屏显上数字攀升,确实单趟上行,说明沈黎川是从楼下上来,不是从楼上。


他一直不发话,江文菲却清楚他绝对不会放过舒湄,随即放心雀跃地挽上沈黎川手臂,“宝宝没有大碍,就是被舒湄气到了。”


“她气你什么?医生还在吗?”沈黎川带她往诊室走,“我问问注意事项,以后好照顾你。”


诊室门重新合上,挑刺的人走了,舒湄却更窒息。


医院白昼一样的灯光,快要照不清江淮深一张脸,眉骨眼窝被阴影填满,骇人至极。


“我真的是生理期。”强烈心虚导致舒湄浑身在抖,越来越明显。“我是来找白瑛的,不是怀孕。”


江淮深抬步逼近她。


白瑛知道舒湄到极限了,张开手臂拦住他。


“都说江家家风好,我今天算是见识了,好一个尊卑霸道。舒湄的确不是亲生,可江千金又打又骂,江大公子审问逼迫,什么脏的臭的,都往她身上泼,有理强行污蔑没理,合着你们那她当奴隶撒气呢。”


江淮深目光阴鸷,扫她一眼,不容抗拒拽出舒湄。


舒湄抵挡不了他巨力,直向他怀里跌,她几乎痉挛,“白瑛——”


“江大公子,旁人怕你,我可不怕。”白瑛死死拽住她另一只手,“舒湄从未对不起江家,你们没资格如此苛待她。”


她想到什么,表情也阴沉,“还是她当年未婚夫被你设计,送上江文菲床榻,现在做贼心虚,知道偷来的,始终是偷来的,不安稳,就把气全撒在她身上?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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