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舒湄又觉不对。


刚刚她在浴室又检查一遍,现场处理很干净。


而且手机购买记录提前清空了,快递寄到公司,纸盒也撕碎扔掉……


全程并无遗漏之处,舒湄稳住心神。


“我上班有监控,下班家里也有,路上交通半小时,全程司机盯梢,路边的狗都比我有隐私,我能瞒什么?”


江淮深眉眼深冷,提醒道,“早上见了谁?”


舒湄心下立松。


不是怀孕……


她喘口气,“沈黎川。”


这点,舒湄无惧。


“早高峰友谊路出了车祸,堵车时他停旁边儿。双方司机在场,你不用怕我给江文菲使绊子。”


“不使绊子,你们回忆什么?回忆过去相爱?共鸣当下可惜?”


江淮深俯首,近距离审视她。


近到他的英俊都锋利,毒刃一般,轻易将人剖开一道口子。


舒湄努力诚恳,“只是随机扯到以前,许多事我已经忘了,聊不上几句话。”


“没聊上——”他忽地笑,眼底却无一丝温度,“为什么不报备?”


“我问心无愧,为什么要报备?”舒湄反问,“况且,不管我做什么,司机会一字不差报告你,用不着我多此一举。”


江淮深面容阴郁,从表面看不出信,还是不信。


他这个人,出了名的棘手难缠,城府极深,很少有人瞒得过他这双利眼。


舒湄不敢松懈,直挺挺任他打量。


江淮深在她脸上找不到破绽,又问,“刚才提到结婚,你心虚什么?”


舒湄心口咯噔。


她以为在楼下岔过去了,没成想还是瞒不过他。


只一瞬间的马脚。


江淮深脸上温度消失殆尽,猛然俯首咬住她嘴唇。


戾气,凶猛,不是吻。


更像要吃了她。


直到铁锈味充斥,江淮深甩开她,狭长的眼眸锋亮,“我看你是死不悔改。”


察觉他怒火膨胀,舒湄连滚带爬远离他。


江淮深嗤笑一声,扯开衬衫扣。


光亮照在他袒露的胸腹肌肉,腹肌壁垒纵深,呼吸间肌理起伏贲张,扑面而来一股雄性荷尔蒙的野性,攻击力直捣人心。


平心而论,上流圈子位高权重者多不胜数,无一有他出彩。


权势,财富,样貌,身材,能力,五角俱全。


可谓万中无一,女人见他发疯,爱他死去活来。


舒湄蜷缩在床头,不看他一眼,“我生理期到了。”


江淮深一顿,手指顿在皮带扣上,“我记得是下个星期。”


“前几天供暖刚开,夜里热燥,吃了几袋冰,提前了。”


江淮深松开皮带,大步过来掀她睡裙,手指粗茧刮蹭到大腿根细嫩皮肤,砂砾摩擦的刺痛感。


舒湄咬牙忍住。


江淮深不仅手指有茧,虎口掌心也粗粝。


她悄悄上网查过,应该跟他部队服役有关,因为他肩头也有茧子,符合长突击步枪,或超远程狙击步枪留下的枪茧特征。


许多次深夜水深火热,她两腿架在他肩头,粗粝厮磨,蹭掉她一层皮。


男人手指触到厚厚阻隔物,“真来了?”


舒湄垂眸,“你不信,浴室垃圾桶有证据。”


她深切体会过江淮深的多疑本性,准备自然万无一失。


男人彻底烦躁,“故意的?”


她过去有装身上不适的前科,也曾大量喝凉水吃冰,甚至服用药物,提前或延长生理期。


舒湄拉下裙摆,细声细气否认,“真的太是热了,没忍住。”


她嗓音大声清,小声甜,这会儿低眉顺眼,无辜又乖巧,像细雨绵绵里,不堪惊扰的枝头梨花。


铁石心肠的男人见了,也得捧着她。


可江淮深看多了她装模作样的可怜,涉及原则问题,他硬下心肠发力一扯。


舒湄扛不住他力道,被掼倒在床尾。


“我有没有警告你,禁止吃冰冷食物?”


舒湄不吭声,乌黑浓密的发丝,铺洒在床上,遮挡住脸,露出一小截儿下颌,白润皮肤与乌黑发丝形成冲击,可纯可魅。


但她不打扮,不保养,头发光泽度不够,缺少莹亮的质感,显得脆弱。


江淮深一时伫立不动,声音有松缓,“回答。”


舒湄没察觉。


她对江淮深积存太多负面情绪,被他暴力甩出那一刻,已经到极限了,“你准备打我吗?”


江淮深蓦地深吸气,灯光描绘他的轮廓,阴沉至极,“我对你动过手?”


江淮深没有动过手,但他有的是外路子的下流手段,惩罚时简直叫人难以启齿。


十八岁到二十岁这两年,舒湄反抗特别激烈。除了顾及江父江母,不敢惊动江家,她试过不限于逃跑,拍他裸照威胁他。


最激烈一次,舒湄不管不顾,异地报警,告他强奸。


不知道江淮深如何操作,事件平息的悄无声息。她休学一年,就这一年,黑夜白天,他生生用层出不穷的手段,驯服她顺从。


舒湄从过去折磨找回理智,不敢继续激怒他,“没有。”


江淮深俯身,掌心落在她脸上,随着发丝拂开,露出舒湄整张脸。


她眼中有水迹,盈润润的,倔强不肯落下,眼睫眨也不眨,像一只牛脾气的野鹿。


舒湄察觉他的手逐渐向下,也察觉到他胸膛近在咫尺,灼烫攀升,沸腾独属于男人饱胀的情欲。


舒湄不敢置信他竟如此禽兽,刚要挣扎。


江淮深却先一步退后,转身离开。


舒湄大惊大喜,目不转睛盯着门口,过一分钟,才懈了劲儿,瘫软在床。


…………………


接近夜里十点钟,江母忽然敲门。


舒湄急忙去开,“这么晚,您怎么来了?”


走廊灯光熏熏橘黄,映出江母笑意生暖,“你哥哥不给你带礼物,是他的错。你父亲特意叫他去书房批评,妈妈过来看看你。”


舒湄心头酸软成泥,让开门,“妈妈,我没事。”


江母眼眶也发红。


舒湄忽然被她抱住,耳边是江母哽咽的声音,“舒湄长高了,也瘦了。”


扑面袭来的玉兰香,暖融融,流淌灌溉她。


舒湄像丢弃在风雨里的小猫,终于被母亲叼回去,软了四肢,全心意趴在江母怀里,挨挨蹭蹭。


“没长高,妈妈能抱住我。”舒湄矮下身,环住她腰,“是有瘦,以后不减肥了。”


话音未落,舒湄明显感到江母的手臂又拥紧几分,“减肥节食了?怎么不找营养师跟着,亏了健康可不好。”


她几欲落泪,埋首在江母怀里厮磨,“妈妈对,听妈妈的。”


可江母下一句话令她如坠深渊。


“正好要体检,这次我吩咐医院给你做全套,查查微量元素,还有内部脏器,缺什么营养,有没有损伤,发现才好补救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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