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夜会所门口，顾染在跟好友陈芮打电话，远远看到一行人正簇拥着一个男人跨步往门口走来。

男人穿着一身烟灰色西装，身形高大挺抜，边走边侧耳倾听着别人说话，隔着很远，就给人一种胆寒的压迫感。

那行人越来越近，顾染本能的想避开。

脚步还没移开，中间那人像是感应到什么，倏地转过了头，朝着她这边看了过来，目光落过来似有穿透力。

顾染心脏一缩，看清了对方的脸。

那是一张极有辨识度的脸，五官峻厉出挑，眉眼冷淡沉邃，在权力场上磨砺浸淫出来的气质矜重沉敛，一双眼睛折射出来的光，却像带着凛冽寒光，直透脊背。

顾染愣了一下，心下微窒。

那是封家的次子封启凛，几年前离开去了浔城，前几天刚回的海城。

顾染想避开却己经来不及，犹豫了一下，站着没动，等男人走近了，才有些生硬的叫了他一声：“xs。”

封启凛脚步顿住，目光落在她身上，深暗无波。

他认出来了，这是他那个没有血缘的哥哥的女儿

他身边的人也跟着停住了脚步，全部朝着顾染看过去。

顾染垂着头，能感觉到他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，像是带着重量。

沉默的时间有些长，封启凛投注过来的目光犹如泰山压顶。

顾染开始局促起来，她从小长在封家，在封家的身份却极其尴尬，为了避免让封家的人朝她发难，她向来都是沉默透明的，并不敢和封启凛有过多接触，只想赶紧离开。

封启凛“嗯”了一声，目光却没移开：“怎么会在这里？”

顾染身体一僵。

“和同学约好的。”

“经常来将夜？”

“没有，同学过生日，推不掉，才过来的这边。”顾染没想到封启凛会过问她的私事，神经紧绷，语调尽量放得沉稳。

“嗯。”封启凛鼻腔微哼，更像是给人一种压力，定定看了她一眼：“聚会什么时候结束？”

顾染斟酌道：“应该不会很晚。”

“要不要一起上去。”

顾染说：“不用，我朋友马上就过来了。”

封启凛递给了她一张卡：“有事找我。”

顾染顿了一下，将卡接了过来：“谢谢xs。”

封启凛在她面前又站了一会儿，这才转身往楼上走。

直到封启凛的背影都看不见了，顾染才微微松了一口气。

她看了一眼手上的卡，有些琢磨不透封启凛的意思，不过她自嘲的笑了一声，就算真遇到事，她也不可能去找封启凛。

顾染用力捏着手上的卡，目光在卡上停留了片刻，把卡丢在了一旁的垃圾桶。

没多久，陈芮就跑了过来，焦急的问：“你刚刚怎么突然挂了我电话，吓死我了。”

顾染一顿：“不小心按到了。”

陈芮没有再追问下去，她和顾染当了几年的同班同学，又是死党，除了学校的一些流言蜚语，她对顾染家里的事情一点都不了解，只知道顾染缺钱，非常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