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，便随手抛出三枚铜钱。

当啷几声清脆的响后，卦象呈现。

未想只看了卦象一眼，林初萤便脸色一白，看向燕绥之的眼神中，带着难以置信的伤痛。

“卦象显示，这孩子……是你的！”

林初萤僵在原地，脑子里一片空白。

她与燕绥之成婚多年，鹣鲽情深，无论如何也不相信燕绥之会做出这种事。

然而燕绥之思索一瞬，竟转头吩咐副将：“速速找个医官来。”

看见燕绥之的反应，林初萤心如被重锤击中，身形摇摇欲坠起来。

她颤着声问：“绥之，你不是说，她是战友遗孀吗？”

燕绥之这才回神看她，顿了一瞬，敛下眉眼解释：“是，她哥哥战死，托我照顾……”

他声调越发低，林初萤的心也随之沉入海底，无法喘息。

所以他从一开始就在骗自己。

燕绥之上战场时，她提心吊胆。

日日茹素，夜夜抄经，早晚都为祖师爷上香，只为求他平安无事。

可没想到，他竟然在军营里金屋藏娇！

这一刻，林初萤只觉说不出来的可怜又可笑。

她咬紧了牙忍泪想走，手腕却被燕绥之一把拉住。

“萤儿，你听我解释，那一日我喝醉了，将她当成了你。”

多冠冕堂堂的理由。

堵的林初萤喉间说不出话，只剩苦涩。

这时，副将带着医官过来。

只一瞬，诊脉结果就出来了，医官恭敬拱手：“柳夫人确是喜脉，已有两月身孕！”

这句话坐实了燕绥之的背叛。

林初萤心口一疼，差点站立不住！

还没回神，柳如涵就突然来到她身前，‘嘭’的一声，重重跪下！

她眼泪涟涟，不断磕头：“夫人，都是我的错，我不敢奢求夫人原谅，但孩子是无辜的，我不想他一出生就没有父亲的疼爱。”

“我不求名分，只求长伴将军，即便是当个奴婢也使得……”

燕绥之蹙起眉，连忙将她拉起来：“你现在怀着孩子，不要动不动便跪。”

他话虽是责备，抹去她眼泪的动作却轻柔至极。

郎情妾意的模样，如针扎进林初萤眼里。

明明已是春日，她却如坠冰窟，浑身血液被冻得几乎凝结。

许是她脸色太过难看，燕绥之命人将柳如涵送了出去。

待此处只剩下他们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