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凝雨盯着墙上的婚纱照和身边的小女孩看了半个小时,终于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——
她穿越到了十年后。
十年后的自己不仅嫁给了喜欢的男人宋惟清,还和他有了一个女儿。
女儿宋婂除了眉眼与她相似外,气质简直就和宋惟清一模一样。
云凝雨深吸了一口气,指着婚纱照上西装革履的男人问:“你爸呢?”
宋婂神情淡淡:“普德寺,修行。”
云凝雨沉默了。
宋惟清是京圈千金最想嫁的男人,没有之一。
他二十岁接管家族企业,克己守礼,倨傲清冷,烟酒不碰,唯一的爱好就是每个月去寺庙修禅。
而云凝雨与他完全相反。
她年幼丧母,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她父亲不让她做的事。
喝酒、泡吧、赛车……她活得恣意洒脱。
云凝雨也从没想过,自己竟然会嫁给宋惟清!
此刻,她看着婚纱照上依偎的男女,迫不及待的想见到宋惟清。
于是简单收拾了下就出了门。
去往普德寺的路上,云凝雨脑海里多了很多陌生的回忆。
她像看电影似的回想了一遍,发现这是自己没有经历过的这十年的记忆。
记忆里的她一改少年叛逆,学着去做一个优雅温柔的贤妻良母。
寒冬腊月,上山的路格外难走。
云凝雨站在普德寺外,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像记忆里那样温婉大方,才敲响木门。
不多时,有僧人来开门:“女施主有何事?”
“我找宋惟清。”云凝雨礼貌一笑,“我是他……妻子。”
妻子。
这两个字在她舌尖绕圈,蜜糖似的发甜。
不多时,宋惟清从寺庙里走了出来。
他身着简单的素色长衣长裤,手里捏着沉香手串,清冷的五官如同雕刻般完美。
“有事?”
云凝雨来时兴奋,根本忘了找个理由,半天终于憋出一句:“我来接你回家。”
不想下一秒,宋惟清眸光微冷,语气都沉下来:“云凝雨,你是想离婚吗?”
云凝雨狠狠一怔,满头雾水。
她快速在脑海里浏览了一遍陌生的记忆,找到了原因——
刚结婚时宋惟清就和她定下规矩,绝不能在他修禅时打扰,但她之后还是擅自上了山。
为此宋惟清第一次与她动怒,后来她就不敢了……
难怪自己说要上山找宋惟清时,宋婂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。
云凝雨连忙解释:“我不是……”
“不想就别来打扰我。”
宋惟清冷冷说完,反手将寺门重重合上。
云凝雨不敢相信他就这样把自己关在门外,心底因为得知与宋惟清结婚的喜悦,这一刻也消失的一干二净。
“不来就不来,至于这么凶吗!”
云凝雨闷着气踹了下石阶,准备转身离开。
刚走没几步,一个女人迎面走来。
她穿着得体的职业装,画着精致的妆容,一举一动优雅大方。
看见云凝雨,女人停住对她点了下头:“宋夫人。”
云凝雨微微凝眉,她们认识?
片刻,她在记忆中找到了这个女人——宋惟清的秘书,段汐月。
她立刻换上温柔的表情:“段秘书,你来找惟清?他修行呢,不准人打扰。”
段汐月只笑了笑,就略过她走去寺庙前敲门。
这被漠视的感觉让云凝雨很不舒服。
她就站在原地等着看段汐月和自己一样被拒之门外。
然而僧人进去没多久,只见宋惟清竟真的走了出来,还换了一身西装。
他与段汐月并肩同行,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,云凝雨清楚看见男人眼底淡淡的笑意。
宋惟清截然不同的态度让云凝雨心口一阵闷堵。
她下意识想拉住他。
男人却直接侧过身避开!
云凝雨来不及收力,脚下一滑,整个人重重摔倒在满是积雪的土坡上!
“嘭!”
她摔的鼻子发酸,疼到眼泪都挂在眼眶。
云凝雨以为宋惟清就算不来扶自己,也会停下问自己一句。
却不想一抬眼,男人的身影早就消失不见。
只有那辆车牌为【京A·88888】的黑色红旗车在大雪之中,扬长而去!
云凝雨错愕地怔在原地,半天没缓过神来。
直到身上的雪融化成冰水渗透衣服,她冻得打了个冷颤,才撑着树干站起来,在心里骂了句宋惟清“混蛋”,一个人一瘸一拐的下了山。
普德寺所在的鹿门山偏僻,云凝雨走了好远才打到车。
回到别墅时已经很晚。
她精疲力尽地倒在沙发上,满脑子都是宋惟清和段汐月并肩离去的身影。
他们……什么关系?
云凝雨一帧帧回想着仅有的十年间记忆,找到了段汐月的信息——
段汐月是真正意义上的大家闺秀,五年前段家破产,段父重病去世,身为好友的宋父便将段汐月安排进了宋氏集团。
而向来不近女色、不用女秘书的宋惟清,竟也破例把她留在了身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