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主倚在榻上,神色疲惫,看见我后招了招手:
「你的香包不错,本宫想见识你的按摩手法。」
我垂目应是,净手后开始给长公主按摩。
半个时辰后,长公主沉沉睡去。
德公公领着我离开了公主府。
傍晚时分,他又来了,还带来了公主府的通行玉牌。
德公公笑吟吟地同我说:「公主夸你按得极好,她已经许久不曾睡个好觉,命你每日傍晚时分,去公主府按摩。」
我不卑不亢地接过玉牌:「臣女殊荣。」
自那日起,我便日日出入公主府。
公主大部分时候是醒着的,偶尔会同我说两句话。
时常是她问,我答,接着没过多久她便会睡去。
当然,我有时也会碰到陈赛。
他这人平日吊儿郎当,但对长公主却极为敬重。
只是看见我时,总会「小豆芽小豆芽」地叫我。
长公主觉着有趣,便时时在我去时,唤他过去。
看着我俩因为一个称呼争得面红耳赤,她便浮现饶有兴致的笑。
那时的长公主身上会莫名散发一股慈爱的光辉。
就这样按了近一个月。
眼看着考试在即。
那日按完,公主不像以往那般沉沉睡去,而是趴在软榻上,笑吟吟地问我:
「你可有什么心愿?如若不然,我将你许给赛儿如何?」
我抿着唇朝公主道谢,却坚持摇头。
长公主佯装生气,坐起身:「怎么?你这是觉着我赛儿配不上你?」
当然不是。
她也没这个意思。
我只好答道:「可是公主,女子存在的意义并非嫁人相夫教子,我渴望能像您和赫连大人这般,哪怕为女子,也有自己的一番建树。」
长公主倚在榻上,久久看着我。
半晌她嗤笑了声:「你们周家不是以天生凰女命为荣么?我以为你和你那个眼界狭隘的姐姐一条心呢。」
我没接这话。
公主似乎也没盼着我有什么答案。
她沉吟了许久,道:「你若能过这次考试,往后我便允你在公主府里多留半个时辰。」
我知道这半个时辰是什么意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