跟何周律师约谈见面是在一家咖啡馆。
那么巧,大厅悬挂的电视正播放着沈星主持的财经访谈节目。
想来傅念琛就是在这个节目里与她结缘的。
年轻貌美的女主持人,谈吐优雅,言语睿智,娓娓道来。
在常人可望而不可即的富人面前也丝毫不露怯。
何周是我老同学,早就混成知名离婚大律了。
见我一直盯着屏幕,便笑着问:「向晚,这沈星跟你有点像。」
我火气当时就上来了,口气很冲:「哪里像!」
沈星是长发,我是短发。
何律师疑惑地眨了眨眼:「只要是认识你的人都这么说。同学聚会大家还说起过呢。」
我眉心一紧,轻嗤了一声:「那真是不幸。」
没心情谈沈星的话题,我直接跟他说,我要跟傅念琛离婚。
「向晚,你开玩笑吧!终于熬出头了你要离婚?」
「我是拿婚姻开玩笑的人?」我翻了个白眼。
我们那一帮同学,见证了我当年是多么义无反顾地嫁给傅念琛。
不怪何周大惊小怪。
「最穷的时候,你嫁给他,最富的时候,你又离开他,向晚,显你有个性啊。」
我慢悠悠地回道:「何周,当年那个穷小子我能把握,现在江城首富,你觉得我能吗?」
「你打了那么多离婚官司,我以为你是最了解的。」
最了解人性的阴暗和丑陋的,不正是他们这些律师。
尤其是离婚律师吗?
何周哑口无言了很久,才咂舌试探地问:「傅念琛,他出轨了?」
「只差临门一脚。」
「那你管管?现在就判他***,未免太狠心了吧。」
我哼笑:「现在我不狠心,马上就换到他狠心了。何周你告诉我,你经手的案子。」
「是凭爱意分得多,还是凭男人的愧疚分得多?」
等小三真的上位,能分多少,还要看人家心意。
我不可能做那个被动的人!
何周被我噎住了:「向晚,你冷静地让我害怕。」
冷静?
我的冷静是我用五年的时间沉淀出来的。
除了沈星之外。
傅念琛身边那个秘书何澄也对他虎视眈眈。
已经记不清在哪一天。
我去找傅念琛吃午餐时,透过未关严的门缝。
看见何澄踮着脚尖给傅念琛系领带。
随后又细心从自己的饭盒包里拿出一份温热的醒酒汤。
何澄总是在他面前示好,他总是拒绝。
可那天司机带回家的饭盒里。
我做的那份醒酒汤还完好无损,甚至我亲手打的结都没动过一毫。
……
长长的烟灰落在我指尖。
何周也无比感慨地看着我:「向晚,我真该让我那些女客户跟你来取取经。」
我倾身按熄烟蒂,笑了笑说:「没用的,她们不甘心,也狠不下心。」
不甘心的是把这么优秀的老公让给别人,觉得自己能打破俗套,是个例外。
不到最后撕破脸皮,爱意全无的时候,她们也狠不下心。
所以说,人不能太贪心,钱和男人都要。
那可是要血本无归的。
我不一样。
因为谁也做不到我这样,随时在婚姻里给自己筹谋后路。
当然。
婚要离,但在离之前。
我必须要以傅太太的身份好好地会一会沈星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