卧室,还是我离开的布置,就是每个物件上都蒙了一层灰。
陆泽在看什么?
我飘过去,他盯着空了一半的空衣橱,正在出神。
衣橱里面,只剩下他放得整齐的衣服。
我的衣服,我全打包带走了。
其实,这套房子里,关于我的东西,我能带走的,都带走了。
我们失败的婚姻,让我想把关于我的一切,都从他的生活里清掉。
......
我回忆起,我们最后的一次见面。
我收拾好了我的行李,陆泽罕见地回来拿东西。
你要去哪儿?
他回来,在箱子里放了几件衣服,就要离开。
带几件换洗的衣物。
噢。
我肉眼可见地失落,可我已经早就习惯这种场景了。
只是还是抑制不住地悲哀,他对我完全没有一点儿上心,我收拾好的行李箱,也放在衣橱里,他一点儿没有看出来,我要离开了。
下一次,什么时候回来啊?
下一次回来,我就不在了吧,不在这儿,也不在世上了。
在此之前,医院已经确诊我的整个心脏增大,情况已经无法控制了,死亡随时降临。
他冷冷地看着我。
我想,我已经没必要回这里了。
我怔了一瞬:……
最后,轻轻地应了一声:噢。
他已经提着行李,到了门口。
只是他站了一会儿,还没走,我不解。
他主动地出声:这次我回来,你不问唐倾了?
我:……
没什么好问的,于我来说,问与不问,也不重要了。
他回头有些诧异。
这次的你,很不一样。
难得地与他对视了一回,也许是这次他回来,我没再像不懂事的女人一样一直提唐倾,让他耳朵清净了一回,他看向我的目光,难得地温柔了一次。
我轻轻地笑了:陆泽,我要去旅游了,要去很久很久。
他愣了一瞬。
也好,你出去走走,开阔一下心态也不错,祝你旅途愉快。
夫妻一场,他没有问我,到底要去哪儿,也没说一句,陪我一起去,他大大方方地送上了一句旅途愉快。
我本来该很难受的,可是很出奇,那天我淡然地接受了。
他离开后的一个小时,我在茶几上压下离婚协议和婚戒,也落锁离开了。
回苏家的车上,我还是忍不住哭了,痛苦的呜咽声,从喉咙里溢出来。
从小到大,我执拗自己的选择,喜欢上陆泽后,我从来没有想过,哪一天会不喜欢了,会放弃。
可惜,最后这场婚姻,失败得彻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