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黎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了,她看一眼头顶,方才想起来自己此刻身在何处。
心念电转间,她微微垂眸,小声道:“皇上可是要午休了?臣这便下去。”
说完,便轻轻地移动着身子,欲溜下床去。
但是司晏岂容她得逞?
他双臂架在她两侧,并不如何用力,却将她的去路全都封死了。
“皇上……”叶黎无奈,只好停了要下床的动作,偷偷用眼风瞥一眼他,见司晏盯着自己的眸光灼灼,一下子心跳得都快蹦出来胸口了,她心中快速地想了一遍措辞,方才小心翼翼地道:“请皇上允许臣下床吧。”
“呵~”司晏轻笑,觉得她明明怕得要死却又强作镇定的模样甚是可爱,忍不住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一口,道:“下床干什么?时辰还早呢。”
再次被轻薄,让叶黎彻底傻眼了。
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,虽说外袍已经不见踪影,但是中衣还在身上,束胸也没有解开,不由稍稍放下心来。
然而对着司晏的行为,想假作无视已经是不可能了。
司晏先给叶夫人敬了酒,祝她生辰快乐,健康和顺。
之后,叶章、叶夫人、叶欺程等又轮流给他敬酒。
虽然在语气上仍旧十分公谨,但彼此言笑晏晏,倒也算得上宾主尽欢。
酒过三巡,司晏端起酒杯,忽地自席站起。
眼见桌上众人亦忙跟着起身,他摆摆手,笑道:“诸位快请坐吧,朕有话要跟叶兄说。”
待几人都落了座,司晏这才举杯跟叶欺程道:“叶兄,借这杯酒,朕跟你赔个不是。”
“皇上,”叶欺程脸色一变,忙站起道:“使不得。”
“应当的,”司晏浅笑,看一眼一旁双颊因醉酒而通红,正撑着脑袋盯着自己的叶黎,他脸色不自觉柔了几分,跟叶欺程道:“先前东厂的事,是朕做的不妥。当日东厂来报,说查到叶兄与那日景王手下酒楼行刺的事有关时,朕明知叶兄不是同谋,却还是同意带叶兄入东厂调查,实在是……''
说到这里,他略微停顿,这才苦笑着接道:“别以为朕是皇帝,就可以随心所欲,实则越想当一个贤明的君主,很多事便不能一意孤行。朕同意让东厂调查叶兄,就是因为深信,他们可以还你清白。作为皇帝,朕没有做错,然而作为叶兄的妹夫,朕却甚感内疚。”